卿越确信自己在电视机上看到了被珈国冰协培养起来的,想要取代自己和楚炫在世界冰坛上地位的那几名选手,可如今的他们却甚至还不如卿越还未退役的时候在世锦赛上表现出的水准。
和之前相比,他们在比赛时所体现出的……对于滑冰的激情又更少了几分,在这几名现役选手中拥有很高世界排名的选手“努力”下,花样滑冰这个项目似乎变得比以前更为竞技了。是的,竞技,按照比赛的规则以及国际冰协所定下的要求,规定,在这个极小的范围内在得分系数相同的情况下滑出难度尽可能小的节目。
看着那样的比赛,并不知道世界滑联在自己退役后对比赛规则进行了什么样的修改,因而卿越愈加觉得十分费解,他不明白现役的选手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节目编排,那样与音乐节奏的加强,意境的改变,甚至是节奏根本毫无关系的节目编排甚至是编舞。
看着这场无趣的比赛,卿越突然意识到……如果这便是他最初看到的花样滑冰,或许他就不会选择赌上自己的一切去学习花样滑冰了。
听到酒吧里的这些专长于滑雪的人因为看到电视里花滑选手的三周跳而发出夸张的惊呼声,卿越突然觉得……他不想再坐在这个暖和而又热闹的地方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和自己在这儿的朋友们打声招呼后就离开这里的时候,酒吧的门又一次的被打开了。随着门口的铃铛又再一次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酒吧里的人都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去看向门的方向。
通过这个温暖屋子的玻璃窗,大家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外面此刻已经下起了雪,并且伴有很大的风。因此,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有谁会在这个该躲在屋子里烤火的时候来到滑雪俱乐部的酒吧。
门就这样的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的,是一个头发上满是白雪,喘着粗气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有着极为俊美的外表和中世纪的贵族一般的气质。他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几乎能让灵魂都点燃的期待。
他就这样将视线扫过这个小酒吧里的每一个人。他的视线就这样在卿越的身上停止,眼睛里闪过一丝能仿佛能让卿越被灼伤的喜悦。他就这样看着卿越,甚至忘记了关上酒吧的门。
当他走进酒吧的时候,卿越的眼中闪过了不可思议。他甚至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因为他无法想象自己竟会在这里看到他。
是的……那名就这样走进了酒吧,肩上,头发上全都是雪的年轻人正是曾给过他巨大帮助,并与他有着非同一般情谊的弗雷尔。
在自我放逐之后,卿越的内心曾浮现过对许多人的愧疚。为了保住他继续参加世锦赛的资格而用尽了一切办法去恳求雪协官员的乐胜。因为半月板受伤而不得不提前退役,并将自己夺牌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让他一定要好好滑下去的楚炫。以及……曾将自己的旋转绝技交给他,并在他的声誉降低到历史最低点的时候不惜被牵累也一定要拉他一把,并默默守护了他七年的……弗雷尔。
这些人都让卿越感到深深的内疚。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人之中最让卿越觉得无法再次面对的,却是弗雷尔。他甚至没有勇气当面对弗雷尔说一句,我不想再去参加那些该死的比赛了。
“嘿,伙计,先把门关上行么?外面天气太冷了,进来喝杯酒吗?”
就坐在卿越身边的那名滑雪教练看到弗雷尔视线落在酒吧的吧台上之后就这样怔怔着,再没了动作,不禁出声这么对他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弗雷尔愣了一愣,而后歉意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这就把那扇能够隔绝了屋外风雪的门关了起来。他就在这样视线中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的声音,一步一步的向卿越走过去。
通过他嘴唇的动作,卿越可以清晰的看到……弗雷尔他在默默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却又不发出声来。这构成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咒语,紧紧的抓住了卿越,更让他不知所措着,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场不期而遇。
卿越坐立不安,就连他身边的那名滑雪教练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以眼神询问着他,是否要把眼前那个让他显得如此不安的年轻人赶出去,却是久久都得不到回答。
见状,那名滑雪教练也顾不上征得卿越的同意,就这样站起了身,打算先让那名年轻人出去和自己谈一谈再说。可就是在这时,卿越在慌忙之下连外套都忘记拿起的一下子从吧台的高椅上跳了下来,绕着另一张桌子就这样冲出门去。
“卿越!”
在情急之下,弗雷尔叫出了卿越的名字,而后什么也不说的就这样跟着卿越冲了出去。仅留下酒吧里那些根本弄不清情况,互相看着,心里满是疑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