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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从未想过……珈国冰协的传奇男单选手以及教练,珈国冰协的最大王牌索伦竟会有一天这么对他说话。难以抑制的愤怒从索伦的每一个细胞中释放出来。

那一刻,这名在珈国冰坛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白发老者竟是感到了一种……恐惧。

“安德森先生,从今天开始,我不再会是汉米尔的教练,也不再会继续执教埃德加。我相信,您一定能为他们找到比我更好的教练。”

说完这句话,索伦转过身去,似是打算就这么离开。然而被他这句话给吓得不轻的安德森却不打算让索伦就这么离开。

“请等一等!索伦,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不像你!”

“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也是一名失败的教练。因为我的儿子阿列克,他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被你逼着做了一个不可挽回的,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选择。这个理由,或许应该已经足够了?至于那该死的政治支持,你想给谁就给谁。

但我想我或许需要说一句,那些政治支持,你无论给汉米尔,又或是埃德加,那些都不可能让他们登上奥运领奖台。比起他们,我更看好科连顿的厄齐。”

说完这句话的索伦打开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或许,当他说出那句“一个不可挽回的,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选择”的时候,他感到内心受到了几乎难以承受的煎熬。二十年前的时候,因为自己的争强好胜,因为自己的不甘心,他曾重重的伤到了对自己而言意义特别的那个人。

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那个人的徒弟时,他的内心甚至闪现过一丝喜悦。因为他明白阿列克的沉稳,阿列克的执着,更觉得阿列克不会犯下和他一样的错误。或许,他与那修之间再也无可挽回的曾经,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而现在,他的儿子阿列克却依旧还是在相同的道路上重复了他的曾经。虽处境不同,所犯下的错误不同,却是让事情又再一次的回到了惊人相似的轨迹上。

这样的事实让索伦不知道与那修再次见面的时候改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哪怕……下次的见面,只会是赛场上的擦肩而过。然而即使是这样,那份愧疚还是会折磨着索伦,让他无法去面对那修。

可他又能够在面对他的儿子,阿列克的时候做到毫无愧疚么?

想到这里,索伦呼出一口气,他终是拨出了那修的号码,企图……最后再做些什么……

当阿列克在多家媒体的面前发表那所谓的“澄清”的时候,弗雷尔正好因为楼下的喧闹而打开了窗,几乎目睹了这一切。尽管,他一直就将对于卿越的那份喜欢藏在心底,并在旁眼巴巴的等着两人分手,一等就是五年,几乎让自己的好友,已婚人士夏尔曼唾弃不已。

然而……他却不希望那一切会是以这样的结局落下帷幕。

弗雷尔几乎不敢去想像,当卿越知道了这一切时,刚刚勇敢的跨出了那一步的他会遭受到怎样的打击。若是可以,他希望这个消息起码能在卿越的面前瞒到明天的比赛结束后。因此,他故意语气轻松的给卿越发了一条简讯:【嘿,你现在在哪儿呢?】十五分钟后,弗雷尔没能收到回信。因此,他又继续等待了二十分钟。

窗外飘起了雪花,就连天色也因为这场雪而变得阴沉起来。二十分钟之后,还是没能等到卿越回信的弗雷尔关上了门和窗,在确定这里不会有什么不该响起的声音后,他内心忐忑不已的拨了卿越的号码。可回答他的……却一直都是电话占线的语音提示。

因此,弗雷尔在思量片刻后穿上了外套,带上了帽子围巾和手套,在犹豫之后又拿上一个袋子,装了又一条围巾和帽子,甚至是手套之后撑起伞,冒着越下越大的雪跑了出去。

此刻,围在宿舍楼外的记者因为得到了绝佳的采访而满意的离去。因而,没有人注意到这位短节目成绩排在第二位的普兰登人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中离开了滑冰运动员的宿舍楼。

雪花在他离开之后又将他留下的脚印再次掩盖,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不安的感觉充斥着弗雷尔的内心。他总有一种令他感到心慌的预感……仿佛卿越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一般。否则,他又怎么会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回到宿舍?

一种难以描述的直觉判断告诉弗雷尔,卿越一定就在奥运村的附近,他不会跑太远。因此,弗雷尔在奥运村的偏门口叫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围着奥运村不断的转圈,并开到附近的街区。而他自己,则在纷飞的大雪中努力的找寻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