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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们当然会相信。办法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

说着,安德森竟是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他在阿列克的面前将那个小礼盒打开,里面所装着的……正是一枚璀璨耀眼的钻石戒指。

“带上它,就说……这是你送给我孙女,西莎的钻戒。他们一定会相信的。”

当安德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列克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位他从小就当做是长辈的珈国冰协主席。他还记得安德森为自己颁发的每一块奖牌。从珈国的全国锦标赛青少年组一直到成年组。他甚至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安德森先生还来冰上看过他……就像对自己的孩子那般将他抱起来。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它变得好像竞技赛事上的政治因素那样肮脏。但即使那是肮脏的,阿列克也无法改变……过去的他一直就是这种体育政治的受益人这一事实。他痛恨这个事实,可他又无法去改变它。因而,现在的他,终于还是品尝到这份恶果了。

阿列克几乎是无法抑制住颤抖的从安德森的手上接过那个小礼盒。不知是因愤怒,愤怒这场肮脏的政治,愤怒自己的怯懦,还是……因为这个小礼盒所含有的重量而颤抖。

安德森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刺眼。

阿列克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厌恶那份笑容。那份……过去总能让他感受到鼓舞的笑容。

他的动作僵硬,在接过那个小礼盒之后就迈开步子向宿舍的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又都好像让他踏进罪恶的深渊。

卿越仰头看着奥运五环,问他什么是荣耀的画面在他的脑中不住的回放着。然奥运的领奖台,甚至是被装在精美礼盒中的金牌……那些画面也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旋,甚至无法停止。

在拉开门把手的时候,一股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愤怒折磨着他,令他终于在踏出这个房门的时候将那个装着结婚钻戒的礼盒往地上猛力一扔。然而……他仅有的那些勇气……却只够他做出这些可笑而又无畏的发泄了。

在安德森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阿列克走向了电梯,又最终在电梯到了一楼的时候向着被拦在滑冰运动员宿舍楼之外的各国记者走去。

“我来,是为了对一个让大家都十分好奇的问题做出澄清。是的,我与卿越的关系并不是这几年来大家所看到的那样。我们两国的冰协都认为……作为两名在世界级的赛事上竞争关系十分激烈的花滑选手,或许整天都剑拔弩张才是一个更为良好的竞争关系。但我们……的确是彼此间关系十分不错的朋友。我十分欣赏他,可……我们却不是恋人。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的话就是这些。”

通过那群记者手中的话筒,阿列克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们的转播室,传入世界上关心着这件事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一早就出门练习慢跑,又或是进行运动量适当的训练以保持赛前状态的卿越才结束了今早的锻炼,就发现滑冰运动员的宿舍楼已经被那些各国记者给堵得严严实实了。卿越自昨天接受了那份采访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再看电视或是上网了。因此,现在的他完全就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有关这场风波究竟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见到那些记者的阵势,饶是这些年来经历过了风风雨雨的卿越也不经被吓了一跳,自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冒着这群人的围堵冲进宿舍楼里。

因此,卿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在发现里面竟然放了几张纸币之后就又原路返回,甚至跑到了奥运村的村外,琢磨着自己今天是不是应该不回奥运村了,就在附近找家旅馆住一天,拜托那修在明天帮自己把表演服和冰鞋一起拿去冰场?

这又是一个属于冰与雪的城市。在二月,奥运会进行的时候,这里的天气还十分寒冷,甚至时不时的还会有下大雪的情况出现。这天早上出来慢跑的卿越并没有带上帽子和围巾。还在跑的时候并没觉得冷,但等他停下来的时候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猛得一个哆嗦。

幸好,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手机。

这么想着的卿越走进一家热饮店,打算拨通了那修的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的情况,然后在这里等他过来。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被街道上一家时装店玻璃门内电视机的画面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我们……的确是彼此间关系十分不错的朋友。我十分欣赏他,可……我们却不是恋人。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的话就是这些。”

当时装店的门把手被一位女孩拉开的时候,阿列克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传入卿越的耳中,令他不敢置信的顿住了身形……只是怔怔的,怔怔的看着电视机里那看起来毫无生气的阿列克,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从他的口中竟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