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弗雷尔和夏尔曼等一众花样滑冰运动员所租用的练功房。专用于进行身体柔韧性,在地板上完成跳跃,以及一些舞蹈动作的完善训练。此时,按照弗雷尔的话来说,长着少年儿童的脸却有着中年男人心的夏尔曼正拖着卿越一起蹲在镜子旁的小角落里,气氛异常严肃的暗通信息。
恰逢信息交流到十分重要的关卡之处,卿越惊悚的从眼睛余光看到弗雷尔正面带微笑的从他们身后走过。躲在别人背后的小角落里交流别人的事却被当事人现场路过,这样前所未有的经历令卿越惊恐的瞪大眼睛,无神的看向前方,且发不出声音的不断扯着夏尔曼的袖子。
“弗、弗雷尔……”
“恩?”
“弗、弗雷尔他……他听到了……?”
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过了许久卿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向夏尔曼。
“没听到。”
夏尔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可还未等卿越顺一顺气,就立马接上一句“没听到是不可能的”,令卿越直接被噎到,涨红着脸半天顺不过气来。夏尔曼一边拍着卿越的背帮他顺气,一边回头看向正在进行肌肉拉升运动的弗雷尔,确认着弗雷尔此刻的情绪值,而后再回头继续和卿越说道。
“你放心好了,待会儿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假装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或者你如果想应和一下他的看法,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嘿,不要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我说的是事实。这家伙一直就很看不惯阿列克,但他不可能看到一个人就把这些话说出来。但如果是我们说的,那就不一样了。所以,你……能明白么?”
听到夏尔曼的解释,卿越保持着惊恐万分的状态,以蹲在小角落里的姿态转过头去看向弗雷尔,却见对方对他回以一个微笑,于是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的转头,情绪激动的开口道:“可是阿列克……阿列克才不像他说的那样。阿列克的滑冰很有个人风格。”
“个人风格?你是指他189公分的身高么?”
“不对!我是说……阿列克的步法,做得很……很……”
“很像视频教学里的?像教学书籍里描述的那样?的确,现在的青少年是该多看看他的比赛。有利于滑冰技巧的基础教育,哈哈哈哈哈。”
眼见着这几天才成为朋友的夏尔曼先是带着极强主观意识的将阿列克批判了一通,后又以一种十分严肃的语气,甚至是毫无音调起伏的说出“哈哈哈哈哈”以表达其对阿列克深刻的鄙视,在上个赛季开始之前的备战中很受到阿列克和他父亲照顾的卿越皱着眉,沉默了。
“你怎么了?”
发现了卿越的不对劲,夏尔曼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
“你们……都很讨厌阿列克?”
“应该说,所有的冰舞选手都不会喜欢他。除此之外,将节目的艺术表现视为重中之重的花样滑冰选手,对他也都不可能喜欢得起来。技术与艺术,这两项究竟是哪个更重要一些,世界冰坛已经为此争论很久了。
如果说,我们和弗雷尔是崇尚节目中艺术表现型的花样滑冰选手,那么阿列克就可以说是现今冰坛里崇尚技术型选手的代表人物。
他的节目可以说是完全摒弃了艺术的表现,更展现不出丝毫的创造力,但他却还是能够凭借着珈国在国际冰协的影响力,在各大比赛里获得很高的艺术加分,这个事实对于我们这些为了节目中的艺术表现而付出巨大努力的选手而言,简直就是侮辱。
或许,他自己并没做错什么,可我们就是对他喜欢不起来,尤其是和他互为竞争对手的弗雷尔。你能明白弗雷尔这样的,将艺术表现在节目中发挥到巅峰的选手在和阿列克同台竞技的时候拿到和他相同的艺术加分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当夏尔曼才说出对阿列克的负面评价的时候,卿越心里还憋了好大一口气,甚至不想再和夏尔曼说话了。可……夏尔曼在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却令卿越的内心仿佛翻江倒海一般的久久无法平静。卿越转过头去看了看正在认真做着肌肉拉升运动的弗雷尔,他以舞者的身份在舞台上慑人心魂的演出画面一幕幕的在眼前闪现……令那种复杂的情感一遍又一遍的侵袭着卿越……
“你今天怎么了?”
由于卿越是从希蜀远到普兰登的客人,弗雷尔这位和他关系不错的东道主自然就负起了带卿越逛遍普兰登大街小巷的重任。因此,这两个男孩每每都会在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之后一同前去最有趣的地方吃喝玩乐。不,或许……我们应该宽容的称之为,训练之后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