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少年是有重量的,但燕飞度总会下意识地和寒江雪兔儿时比较。
小兔子的体重像肉包子,现在的寒江雪则像大号的肉包子,气味却像轻软的棉花糖。
“我阿娘可是很厉害,很好的!”寒江雪晕晕乎乎的,下巴靠在燕飞度的肩上,说起那在他记忆中也很模糊的阿娘。
“很强壮,很威武,很美丽。”寒江雪轻声说着。
寒江雪像是好奇一般,问着燕飞度。
“你呢?”
燕飞度一直静静听着,语气平淡地回答。
“我家里人在我还年幼时就把我扔掉了,我对他们还挺讨厌的,只记得他们很丑陋。”
不小心触碰了他人伤心之处,寒江雪倒抽一口气。
他的手指一直放在燕飞度肩上,这下,他伸手抱住了燕飞度的脖子,像是给了燕飞度一个拥抱。
“那是他们不好,你是很好的。”
“我有多好?”燕飞度问。
寒江雪沉默了好一会,像是说不出来。
“反正就很好!”
最后寒江雪十分笼统地说。
燕飞度笑着侧头看向少年如落了春花的脸,捡了最简单的问。
“那我好看吗?”
寒江雪微微一愣,好像一直在看燕飞度的脸,他的手指又放回了燕飞度肩上,像小鸟振翅一样点了又点。
寒江雪的脸因为药性一直泛着绯色,但现下好像变得更红了。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你这样,是会挨……”
寒江雪停顿,像是在回忆到底是个什么词。
燕飞度脑海飞快闪过了“挨打,挨揍,挨抽”三个词。
但寒江雪却往前一倒,把自己的脸埋在了燕飞度的脖颈里。
“会挨吸的!”
少年郎炽热的吐息,柔软湿润的嘴唇落在青年白皙如玉的脖颈上,瞬间激起一点潮红。
燕飞度握着寒江雪膝弯的手不由一紧,若不是他道行高深,竟有些站不稳。
只是道行要用在这方面,显得好没出息。
寒江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见过很多人吸毛茸茸的样子。
毛茸茸为什么被吸,那些人就说,明明这么可爱,这么好看,还要故意装作不知道,在人面前走来晃去,这不就是让人吸的吗!
寒江雪也觉得燕飞度是明知故问,他低头就是在燕飞度脖子上一阵乱吸!
好啦!你得逞了!又好看又香,我立马啾咪啾咪!
但下一刻,他的一条腿被燕飞度放开,脖颈却被按住了。
红衣的公子呼吸微重,按在寒江雪脖上的五指微微用力。
“寒江雪,你再这样,待会可能会发生一些吓着你的事。”
燕飞度很少连名带姓的这么叫寒江雪。
寒江雪一怔,才吸了一会,他像是有些不舍得,但本能地察觉到燕飞度语气认真,他抬眼望着燕飞度,便见燕飞度虽还笑着,但那双往日里风烟俱净的眼睛,这时好像沉淀了什么炽热粘滞却又靡艳的东西。
“是什么?”寒江雪问道。
随后,寒江雪就见那红衣公子微张形状优美的嘴唇,低头咬住了寒江雪垂在他颊边的右手食指指尖。
燕飞度在屠罗山被救时,也时常会看着寒江雪的手指愣神。
那玉兰花苞一样的指尖是什么味道呢?
凝脂,新雪,还是泛着花香的蜜糖?
“再不乖,就要被我吃掉了。”燕飞度声音低哑,像羽毛撩过人的耳廓,让人鼻尖像是嗅到了某种肉香。
寒江雪缩了缩手指,燕飞度并没有把他咬疼,只是轻轻叼着。
寒江雪看着自己的指尖,淡红的指腹上有一点浅浅的牙印。
寒江雪乖了。
不吸了。
燕飞度叹了一声,像是有些遗憾,又觉得寒江雪的举动惹人怜爱,低声道:“若是再任性一点就好了,这时候又这么乖。”
后方游廊突然响起脚步声,燕飞度皱起眉,将寒江雪放下,自己挡在他身前。
来人果然是二皇子与他的狗腿子小太监。
“喂,把他交出来!”
二皇子上来就直奔主题!
男人被打扰了欢乐时光,脾气总是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