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前厅出来时,她便已经后悔了,也有些担心把他气出个好歹来,但既然做都已经做了,后悔早就来不及了,唯一的法子也就是等他气消了自个儿再去跟前好好赔罪一番。

却没想到许有德不是被气病,却是跟他自个儿的亲闺女一个调调儿,遇到不顺心便要上个吊玩玩儿,也不知道是他闺女继承了他的脾性,还是他学了他闺女的胡搅蛮缠。

等到了许有德卧房前,见他果然将房门锁了起来,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许清如推推门,喊了声:“爹,您可别想不开啊。”

“你个不孝女还管我做什么!”许有德躺在床上,闷着被子面朝墙虚声虚气道。

那捆麻绳被丢在屋子中间,他本来是想上个吊吓吓人的,只奈何他这屋儿的房梁太高,需要踩着椅子才能将麻绳一头丢过去,可那凳子他觉着不稳,若真摔一跤摔出个好歹来实在不划算,倒是可以用桌子垫脚,桌子够稳当,但桌子重啊,况且上面摆着他最心爱的茶壶,所以许有德又觉得搬桌子麻烦,便作罢了。

但他又实在气,这空欢喜一场的滋味太不好受了,若轻易宽恕了那吃里扒外的丫头,他心里实在憋屈,便相处了现在这个装病的法子。

再说许清如软话儿硬话儿说尽了,见她爹仍旧没有软下来的迹象,且到最后竟是连理都不理外面人了,她心想这许老爷实在倔了些,又因为实在担心他在屋里真想不开出个什么事儿,便心一狠叫钱管家找来两个小厮将门撞开。

但钱管家却是拿了个锯子来,让人把木制的门栓据开。

没一会儿,夕阳渐渐晕染了天际,许有德的卧房门也被破开了,许清如带着钱管家冲了进去,下一瞬她松了口气,好笑又无奈拍了拍钱管家的肩膀,“钱管家,您还是太小瞧我爹的气量了。”

合着他们在屋外劝了近一个时辰,屋里的人却是躺在床上睡熟了,还在打着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