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秦余便先一步从笛梵酒楼的暗门离开了。
宁宸下楼时,酒楼内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客人。
宁宸经过一张桌子时,听到一个衣着寒酸的士子愤愤不平地埋怨道:“我们这些没钱没势的人每次进京赶考也就是凑个人数的命,读了这么多年书还不如回乡当个教书匠,省得每回都落了空。”
说罢,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解闷。
同桌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力地安慰道:“若是不参加这会试,我们便更没出路。张大哥,你也想开点,万一今年就中了呢。”
张姓书生冷冷地嘲讽一笑:“你看近几年会试高中的榜单,可有一个像我们这样的寒门书生?这科举说穿了,也就是他们那些世家子弟的游戏罢了。我们十年寒窗苦读,怎敌得过人家出身显贵。就连刚才那劳什子的斗诗会,选的也都是那些世家子弟,何曾有我们出风头的份。”
“张大哥,你喝醉了,慎言啊!”
张姓书生凄苦自嘲地笑了笑:“慎言?我憋了那么久的怨气竟是连抱怨一句都得提心吊胆。这书到底读来何用?今日跟贤弟说完这一番话,我也算是一解闷气。待明日,我便收拾包袱回家当个教书匠便是了,至少还不用我老娘日夜缝衣养我,也让她老人家享下清福。”
同桌友人听了他这一番话,急忙开口劝阻道:“张大哥,三思而后行啊。”
张姓书生无奈地摆了摆手:“我意已决,李贤弟便休要劝我了。”
宁宸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向张姓书生,开口道:“感情做事最是冲动。你若是心里还有不甘,想留在京城博上一回,便且留在京城两天,两天后再决定是走是留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