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开最亮的顶灯,只开了后厨和前厅的两盏小灯,昏黄光线笼罩下来,将面容揉上薄晕。
从早到晚工作一天,连平时精力十足的邢烨,都感到体力不支,烤串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他点火起锅,做了西红柿鸡蛋面和砂锅豆腐,盛一大碗放在温元嘉面前,自己那碗添了个蛋,用筷子戳成几块,半天没咽下一口。
他喉咙像是肿起来了,吞咽有些困难,心里想着多吃些补充能量,可手腕不听使唤,把鸡蛋戳成碎泥,脑袋一点一点,险些扎进碗里。
“去医院吧,”温元嘉吃了两口,看到邢烨这样,根本尝不出味道,他推开碗筷,绕到邢烨旁边,低头劝他,“该换药了,我送你过去。”
邢烨困得抬不起头,浑身酸痛难忍,只想埋进床褥,半点都不想挪动。
回到店里精神松懈,强压下去的疲惫卷土重来,他下意识揉松额角,失去应付温元嘉的心思,随口说了句“早点回去”,摇晃挪进侧门,埋头栽倒下去。
温元嘉吓了一跳,三步并两步过去,贴贴邢烨额头,从背包里拿出医药袋,把温度计夹邢烨身上,还好温度不高,但隐隐有发热的迹象。
这间屋子狭窄矮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温元嘉打开手机照明,在微弱的灯光下搜寻,把桌上的医嘱拿了过来。
还好,没有会引起过敏的药物。
温元嘉松了口气,拿起邢烨的杯子,出去接杯热水,放在桌子上面。
他蹲在邢烨身旁,将纱布拆开一点,查看里面的情况,缝好的伤口微微发肿,组织液渗出一些,好在没有崩裂,温元嘉仔细上药消炎,酒精棉涂上皮肤的时候,邢烨骤然回缩,温元嘉慌忙按住,两人皮肤相贴,微烫与冷汗相|撞,腾起淡淡水雾。
好在灯火不亮,感知不出脸颊温度,温元嘉心跳如鼓,出去猛喝三杯凉水,将混乱思绪吞回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