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清透的绿眼珠转了转,摇了摇头不说话。
晏歌扶起了虔子文,还纡尊降贵给他倒了盏茶,亲自递到少年嘴边,“为师虽然帮你拔出了那道魔气,你还是睡了整整两日,我有些担心。”
“不过比起你师兄,这不算什么。先前门内动荡你又未醒,他在你门外守了一天一夜,我都劝不走。”
听见这句话,小少年好像怔住了。他咳嗽了两下,“齐师兄他,一直守着我?”
“他被我赶去休息了,你们俩啊,个个都不让我省心。”晏歌喟叹了一声,真没想到养徒弟也是件烦心事。
齐佑天当年乖巧得很,让他练剑就练剑,让他打坐就打坐,没事从不跟师父多说一句废话,晏歌也乐得清静。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以为,虔子文入门时足有十六岁,比当初的齐佑天还大了八岁,肯定更好养活,没事扔两瓶丹药指导一下修行就可以了。再说还有齐佑天看着小师弟,又能出什么事呢?
谁料晏歌这一疏忽,虔子文倒霉了。
偏偏虔子文是个炉鼎资质,偏偏他又被居心叵测的魔修盯上了。虔子文神识内被植入了一缕魔气,晏歌都未曾察觉。
外人不说什么,晏歌却觉得是自己失职了,让虔子文受了这么多苦。
正当晏歌沉默不语的时候,就听虔子文颤声问:“我给师父添麻烦了?”
晏歌低头一瞧,小少年眼圈通红,正拼命忍着眼泪,“我对不起师父,更对不起太衍门。如果我修为高些,虽说还是打不过那个魔修,至少还能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