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开口的天君却说:“不必了,多谢云芙上仙如此配合,我们才能知晓这么多内情……”

天君一挥袖就要封住云芙的神识,偏偏这女修扯住他的衣袖不放,微微仰着脸祈求:“天君,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临死之前,我求你亲我一下,亲额头就好。”

那眼神真是绝望又卑微,当真是临死之前的最后一试,只求能祈求到一点柔情,哪怕明知是施舍也好。

天君一点点把自己的袖子从云芙手里拽了出来,眉宇沉然语气清淡,“上仙身份尊贵,与我等卑贱的下界修士全然相同,我不敢高攀上仙。”

一模一样的话,全是那时云芙讽刺天君的,现在尽数被他嘲弄回来。

云芙凄然地捂着脸,她最后死死拽着天君的袖子不松手,直至最后神识被封五感无知觉,还是不撒开。

做完这一切以后,天君的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无有悲喜也无有恼怒。

也对,他本来就是这么个没人气的器灵。至于妄图用柔情感化他,想汲取到最后一点温暖的云芙,只能说选错了人。

这是何苦呢,白羽想。云芙还不如选自己呢,至少他有点良心,不介意亲一下送云芙最后一程。

一旁的齐佑天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又皮笑肉不笑地问:“地君莫非心疼了?这也对,毕竟地君一向心软,对着只小猫尚且能心生怜悯……”

白羽不耐烦听齐佑天的话,一根手指头就堵住了他的嘴,“你再奚落我一句,我就拿剑劈你,我说到做到。”

齐佑天的嘴唇太烫,白羽刚放上去就觉得自己太冲动,他想抽回手来,齐佑天轻轻攥住了那根手指。

青年剑修嘴唇一扬,问:“要是一百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白羽魔尊的时候也有这份胆识,说不准就会被魔尊大人一剑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