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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君父沧桑眼眸中窥获过。

那时,她的母后和长兄离世没几日。

她和眼前的年轻君王血脉相连,感同身受,她懂他的痛楚。

就如他也懂她。

“阿皙,回去!我答应你,她活在人世之日,我暂且不为难表哥。可你,别再为此事打扰我和她。”

强忍半日的复杂哀怨宣泄而出,夏皙啜泣着,拜别兄嫂,提裙下楼。

因步伐凌乱,她险些摔倒,所幸侍婢们手急眼快搀了一把,快步簇拥她离园。

她心神不宁,魂不守舍,是以没看见墙角那瘦削灰衣青年的恻隐眸光。

夏暄立于阁上,不等妹妹踏出庭院,已折身返回至晴容身侧。

把玩着她微温的手,他蓦然记起从行宫接圣驾归来的路上,他因遭父亲训斥,心事重重,是她在颠簸间探手伸指拽了拽他的袍袖。

细小动作显然流露鼓励意味。

他那会儿根本不晓得,手里攥着的藤萝是她所赠,还傻乎乎塞给她,非要腾出小指,与她尾指相勾。

从一刻起便坚信,他会排除万难,与她相偕终老。

何曾料想,早在他一无所知之时,她已抵至他身畔。

已知晓的,和未猜到的,均不是虚幻的海市蜃楼或稍纵即逝的烟花,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堪比和璧隋珠珍贵的美妙。

他想留住,悉心保存,珍藏至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