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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云公主亲迎他入内,沿着贯通庭院的曲折回廊步向暖阁。此园本属闲来休憩的清净地,仆役寥寥,此际花木凋零,更添古雅意韵。

他没好意思直接开口相助,顺着话题谈起大案后续。

乐云公主精致眉眼难掩唏嘘:“说实话,当惊闻……我所酿的醉千秋,是害母后、晓哥儿和余家舅舅出事的根源之一,我的自责如潮来潮往,时不时抨击内心,故而躲藏至此,懒理京中事,你们不怪我吧?”

“姐姐何必多思?一切皆为巧合,即便不是醉千秋,也会有舅舅爱喝的其他酒。烈酒功效相类,结果并无二致。”

夏暄软言抚慰两句,感叹:“倒是我,一直认定,储君之位纯粹按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惯例,殊不知那性子沉柔的小表姨,竟在背地里作了推手……

“你说我该感激她,为我们兄妹三人所作的牺牲?抑或谴责她构陷二哥,引发齐氏后来的一连串动作?每每想起这储君之位掺杂了瘆人的阳谋暗算,我便周身不畅,如坐针毡。”

乐云公主失笑:“殿下安慰我之后,反过来要我安慰?您为国本之尊,受万民景仰和供奉,又要担当天下人的未来之主,压力可想而知。偶有颓丧之言,在姐姐面前说两句倒无妨,可千万别让人逮住把柄。”

二人并行至东面的居所,夏暄回想曾与晴容同行过此路,遗憾那阵子他情绪不佳,醋意横飞,态度恶劣,丢下她自顾入内。

真想给当时的自己扇上两耳光。

念及此处,他归心似箭,催促长姐信中“要事”为何事。

“急什么?”乐云公主见他心绪不宁,笑道,“殿下难得来一趟,不妨盘桓数日,正巧我从阿皙那儿抢来一位小姐妹,请她给殿下作伴,可好?”

夏暄第一反应是陆清漪,登时撒手摇头:“姐姐既另有女客,我理应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