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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过,一改祖制,好让余晞临以驸马之身担当重任。

差一点,只差一丁点,如此优秀的人才终归成不了女婿。

此番,余目成年近四旬,神色憨厚,好奇窥望惠帝;而余晞临身形瘦削,灰衫素简,俊容憔悴得教人心痛。

“陛下?”余目成眨眼,摸出一油纸包裹的事物,“听说您生病了,要吃苦药。我给您带了糖,您最喜欢的龙形糖人儿!喝完药舔上两口,就不苦啦!”

惠帝潸然泪下:“好,余三郎有心。你们都起来说话!”

他转而目视余晞临,制止其下跪:“腿上有伤,不必行跪拜礼……这些年,你们叔侄二人,都还安好吗?”

余晞临深深一作揖:“回陛下,冤情未雪,耻名未除,谈何‘安’,有何‘好’?”

惠帝拿捏宫婢转呈的糖人,倦目泛哀:“朕懂,你们心中有怨,心中有恨。”

余晞临桃花眸灼灼,不卑不亢:“草民不敢怀有怨恨,亦不愿诘难于任何人,只求陛下念在余家一门百年铁血的功苦劳、姑姑全心侍奉二十七年的情份上,以大国君主的坦荡胸怀,还案情本来面目,还他们每一位应有的公允、公正、公平!”

惠帝呆然扫视众人,权衡须臾,长叹一声:“就依你们,重审,重判,主审人选……太子定吧!”

“谢陛下隆恩,臣等领旨。”夏暄等人惊喜万分,伏地泣拜。

“来。”惠帝朝夏暄招了招手。

夏暄茫然眨去泪意,撩袍起身,躬身慎重靠近。

惠帝挣扎下地,眼光微抬:“颈上的伤……还要紧吗?可曾宣太医诊治?”

夏暄一怔,顺势搀扶他:“已经上过药了,谢陛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