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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掇后,大殿又逐步恢复往日的金碧辉煌。

可属于天家的夫妻之爱、父子之情、母子之亲、兄弟之义,却再也无法修补。

寻思中,后方有人莲步而近。

他蓦然回首,对上晴容温柔的眼眸,心间骤升暖流。

“殿下,嘉月公主让我转告,陛下已移驾至偏殿,由御医官诊治,施针服药压惊,起码要睡上大半个时辰。”

“无大碍,便好,”夏暄稍觉安心,“该派人去请小舅舅和大表哥了。”

“殿下放心,我已吩咐小鱼姐亲自跑这一趟。”

夏暄投以赞许目光,随后忧色渐起:“而今首恶已死,但替余家平反一事,还需费点唇舌。”

晴容微惊:“可这不已证据确凿?陛下亲耳听到的啊……”

“那案子,是陛下亲定,重判、株连,很大程度缘于听信谗言。我作为监国,不能推翻父亲定的‘铁案’;即便有朝一日坐到他的位置,子寻父过,亦有不孝之嫌,理应求他重审。可他在位二十四年,大宣总体平稳安顺,国福民强。他又岂能在史书上留个晚节不保的污名?”

“事在,人为,小九坚信,您能说服陛下。”

晴容本想握他的手,又恐太过明目张胆,只敢趁无人在意,以食指指腹偷偷戳了戳他手背。

夏暄忍不住笑了,墨黑瞳仁闪烁曜光。

他今日遭遇众臣质疑、皇后污蔑,和心上人联手一一扛过,揭发了皇后的阴谋、二哥的隐私,顺带迫使宁贵人和四哥招认所犯罪行,一气呵成,将所有隐患连根拔起。

可过程惨烈,掀起了多少不堪回首的记忆,揭开了多少人努力愈合的伤疤!

心情起起落落,只有他的九九鬼鬼祟祟这温软轻戳,才能令他发自内心舒展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