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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咬牙关,扣向永王右腕,一提一扯,硬生生卸下腕臼;待对方痛苦挥出左拳,他用同样手法,再脱落其左手的手臼。

永王双手乏力,盛怒下挣扎而起,以肩膀猛力撞向戴雨祁。

戴雨祁悲愤交加,大手摁住他的肩:“醒醒!是我!”

永王浑沌中张口乱咬,遭戴雨祁卸落下巴,再连点周身大穴,双足一软,直挺挺后摔。

戴雨祁长臂将他接牢,哽噎道:“别闹了,别争了,别再折腾了……往后你在哪儿,我去哪儿便是。”

永王神志凌乱,意欲反抗还击,终归动弹不得。

戴雨祁接过侍卫递来的皮筋粗绳,将他双手双脚绑好,才逐一替他接臼和解穴。

永王怒火中烧,如一条巨大的虫子乱扭乱拱,面目狰狞,哪里还有平日的俊雅容姿?

戴雨祁横抱着他,如怀抱天底下最沉重又最脆弱易碎的事物,伫立原地,长眉朗目悲色尽现。

年少无知时无意间错牵的手、错付的诺言,终于在多年后把他和他扎得遍体鳞伤。

可他那会儿还不晓得,自己心里装的人是谁。

当那姑娘摇身变成惠帝身边宠极一时的安贵人,他真心认为她放下了,还为彼此的解脱而欣慰。

谁知,她不过是窥破端倪他和二皇子的亲昵,外加为亲人报仇,为表姨甥们的前程,舍命报复。

爱恨双生,终成利刃。

而他对她的亏欠,在这一刻,用两个人的身败名裂,数尽偿还。

····

混乱平息,夏暄下令,按照惠帝旨意,把齐皇后和永王关到宗正寺,又派遣医官跟随,以便为永王解毒疗伤。

戴雨祁没有尾随,立在雕栏前远眺,不发一言,背影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