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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唯一能把他从坑里救出的,唯有惠帝。

奈何惠帝犹自沉浸在“妻妾和两名爱子心怀不轨”、“东宫血案另有隐情”等多重打击中, 竟没把他的作为放眼里。

场面一度尴尬。

晴容当众调制香药,本没预料永王敢于亲尝。

她恨齐氏母子明里暗里打压夏暄,故而一改柔善之态, 未加阻挠,由着永王吃点苦头,乃至公然出丑。

反正,服食后,无非……周身潮热,欲念高涨,忍不住渴望和某人温存,煎熬两三个时辰,自会消解。

不致命、不伤身,她知道的。

此际,内侍官奉上醉千秋,晴容心生隐忧——若然永王饮下烈酒,变得和当初的余大将军相类,神智不清,发狂杀人,她岂不成了和宁贵人同罪的始作俑者?

觉察永王的踌躇,她急忙劝阻:“永王为亲王之尊,若有闪失,小九可承担不起……要不,换个人再试?”

偏生她出言制止,使永王反觉心安——这药和酒,根本没问题!妖女心虚,在诈他!

“九公主瞧不起本王?”

他薄唇挑起鄙夷,毅然抢过酒坛子,顺手一揭,直把醉千秋往喉咙里灌。

赵王在旁吞了口唾沫:“二哥,你、你悠着点!”

永王被他一说,索性一口全喝光,还狠戾地将空坛子砸个粉碎。

陶片破裂声响彻大殿,使得惠帝从渺远思忆中略微回神。

夏皙哂笑:“喝就喝,发什么脾气,逞什么威风!”

永王倔强立于台前,满脸倨傲轻蔑:“药,我吃了;酒,我也喝了!要找人把我拴住,以防我发疯伤人吗?”

然而逞强话音刚落,他顿觉体内燥热腾涌,分不清真有药效,抑或烈酒太冲所致。

他满脸翻红,脑海中某个画面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