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暄和晴容遥遥对视,均觉这一幕来得玄妙,不详预感顿生。
惠帝发须直竖,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好端端的!谁敢行刺!何时,何地,伤哪儿了?刺客呢?可曾落网?”
齐皇后泪水涟涟,摇头道:“必定是我私德有亏,招人嫉怨!妾……未敢抱屈!”
“你查出什么?尽管说!朕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妾,”齐皇后如有余悸,战战兢兢,“什么也没查出!”
“还敢欺瞒?”
惠帝愤而拍案,案上杯盏碗碟猝然震动,叮咚作响。
夏暄、乐云公主、赵王、夏皙等人齐声恳求:“陛下莫动怒!别气坏了身子!”
群臣恐慌离席,跪了一地:“陛下息怒啊!”
惠帝厉色怒视老尚宫:“皇后不说,你来详禀!如有一字虚言,以欺君罪论处!”
老尚宫吓得扑通跪地:“陛下!半月前……皇后殿下前往龙云寺为太后上香,途中遭遇跟踪和谋刺,背上受重钝之物狠击,以致连日咳血!还请陛下垂怜!”
惠帝怒而将案头诸物一扫,各式蜜饯、咸酸、凉食滚落满地,色彩斑斓夺目。
“混账的东西!非但没保护好皇后,事后竟瞒而不报!反了吗?”
“陛下恕罪!是、是……皇后不让报!”
老尚宫伏首在地,瑟瑟发抖。
惠帝怒极反笑:“说!为何不报?”
齐皇后手捂心口,泪光泫然:“妾未经彻查,只怕……诬陷了储君!”
最末那句话,使得在场之人呼吸一凝,心跳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