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单单是夏皙或陆清漪到访,以她今日的状态,大可应付半个时辰;但此际容颜憔悴,不宜面见男客,尤其是她的未婚夫婿人选之一。
踌躇须臾,晴容涨红了脸,抚额苦笑:“桑柔,你且去嘉月公主暗示,说我……碰上姑娘家不方便的日子,外加气血不调,需卧床静养,并无大碍,请他们兄妹先回,我改日自会登门致歉。”
桑柔应声而去,不多时,喧哗歇止。
不等晴容洗漱完,夏皙人未到,声先至,“妹子!到底怎么搞的!”
晴容赶忙套上外披,行至外间礼见。
夏皙热切挽她的手落座:“手好冰!我听说你连清漪也不肯见,便觉着事大!我得赶紧给你传位太医!”
“不妨事,估摸前些天下雨受凉,才导致这两日颇为难受。”
她近来厌食少眠,无情无绪,看上去像瘦了一圈。
夏皙端量她病容恹恹,莫名流露几丝心安:“那就好。”
晴容忍耐时断时续的痛楚,以狐疑眸光审视对方,禁不住揣测:我真生病了,她反倒放下心来?
“是我多心了,”夏皙坦言道,“皇后寿宴将至,二哥过个七八天便进京,我还道……你怕面对尴尬局面,故以病回绝……”
晴容啐道:“在你眼里,我如此诡计多端?”
“至少比我和三哥聪明些,”夏皙浅浅一笑,“既亲眼确认无大碍,我不打扰你歇息,省得三哥待会儿又闹。回床躺着,有任何事务必通知我,别见外,别强撑!”
晴容暗暗松气,送她到房门外,未料一名侍婢匆匆而来,双手奉上一小锦盒。
“公主,方才魏王亲来探访,得悉您卧病不见外客,留下这份礼物。”
夏皙听闻“魏王”至此,丽容瞬即阴沉,檀唇翕动,终究未作干涉。
晴容察觉她不似先前强硬霸道,却又琢磨不透缘由,目送她离去后,谨慎打开锦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