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只普通鸽子的能力,恐怕无法轻而易举取出信件,更不可能阅读后塞回去密封。
她固然可飞回赤月行馆,把自己叫醒后拆信,可这也未免太大费周章了些。
念及此处, 她愤懑地从他肩头一跃而下,自顾钻回木制鸽子笼,还不忘用鸟喙从上往下拉好笼门。
迟疑须臾, 颤颤巍巍挪至笼边, 抬脚将小竹筒从缝隙间递出去。
“我从未见过如此死皮赖脸的鸽子……”夏暄啼笑皆非, 边以小剪子取下信筒, 边抱怨道,“最近的鸽子都怎么了?想变成鸽子汤?”
晴容料想他不过装模作样吓唬一番,转身给了他一个洒脱的背影。
夏暄无奈, 只好唤人入内,指着鸽子道:“带下去,瞅瞅是否染病, 再另取一只西山信鸽。”
晴容一怔:西山?
她倒没忘记,在行宫书库内,他亲口告知,前太子和先皇后出事当天,他去西山作画,导致耽误时辰,没来得及见兄长最后一面……
太子殿下在山里金屋藏娇?在京却暗地里撩拨未来嫂子?过分!
晴容·鸽子气成球。
直至行馆内的她因桑柔披衣而苏醒,仍分不清心底翻涌的,究竟是怒火还是酸醋。
···
翌日清晨,晴容因几声婉转鸟鸣而苏醒,惊觉自己正趴在书案上,手臂和脸蛋压着昨晚彻夜研究的香料方子。
捣腾一宿,居然不小心睡着了。
她搓揉睡目,舒展筋骨,正想躺回床上补眠,不料刚挪步,依稀听闻外头侍女们低语。
“唉!菀柳姐姐尸骨未寒,太子殿下不等赤月国重新派人顶替,便强行给咱们塞人!”
“……怕是借此安插人手,等小公主来日嫁入王府,好多留眼线监视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