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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暄听甘棠低声禀报,右手重重拍在书案上,震得文房用具齐声细响。

“定是属下和鸽房弄混了鸽子,导致传信出差错,请殿下重罚!”甘棠跪地,满脸愧色。

“重罚?本宫能怎么罚你!”夏暄眉宇全是怒气,“送去城南密卫司的密令,竟到了东府?右卫率不核实也不动脑子的?全揽头上,直接带人南下去查沉船案?如此大动干戈,打草惊蛇,能查出什么!”

甘棠惶恐:“属下亲自截回?”

“趁着他们人多走得慢,你速去!”夏暄摸出一块令牌,“不许再出岔子!否则,提头来见!”

甘棠双手接过放入怀内,躬身而退,并将门带上。

夏暄颓靡坐回圈椅,左手以拇指和食指搓揉额角,垂下眼眸时,狭长眼缝徜徉浓烈愤然。

“哥,我能进来玩么?”小七敲门。

“时候不早,你赶紧回贤妃娘娘处。”夏暄话音不起波澜,如像未发生过任何事。

小七不死心:“我的嘤嘤……”

夏暄冷声道:“你让我留着的。”

“嘤嘤嘤。”小七灰溜溜离开。

晴容仍旧瑟缩精雕匣内,侧头从花叶镂空处偷窥。

眼前青年展现过冷漠疏离,表露过温柔缱绻,显示过勇敢刚毅……独独从未有过此际的焦头烂额。

——是她的错。

她那夜为何要得意忘形地乱飞?为何不多花点时间,耐心返回寻找他或甘棠?又为何要托大,自以为回到东府,便安然无恙?

是化身花豹挡灾之事,予她超乎能力的自信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