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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子竟敢在仪典尾声、飨宴之前,邀她到行宫偏僻角落私会?

倘若她以“身体不适”作借口,最后在隐秘场所遭人逮住,脸往哪儿搁?

他们不是“未来叔嫂”吗?怎么一次次搞得像男女幽会偷情?

口口声声说“无关风月”!背地里竟搞这套!还不止一回,把她当什么人哪!

难不成赤月国民风外放,令他产生“九公主性情奔放”、“可以随便邀约”的误解?

晴容怒而把纸条递至烛火上方,以熊熊怒火烧毁“约会”罪证。

但转念一想,作为储君的太子,遭受虎狼环伺,必定比她更在乎名声,比她更担心被抓拿把柄。若非真有要事,何必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相邀?

再说,此前数次肢体接触,大多缘于突发事件,除此之外并无过态。

念及他前几天彻夜不眠的辛劳,晴容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又软了。

···

因惠帝年初卧病,未能主持重大祭礼,这回宗室重臣同在,礼部便将祭天地与祈谷礼安排到一处。

仪式繁琐,既要经历迎神、行礼、进俎、初献、亚献、终献等,还需烧柴祭天、需埋牲口祭地,再祭四时、寒暑、水旱之神……

众人依照礼节进行九拜礼,太子一身玄色衮冕,立于惠帝右侧,稽首、顿首、空首等做得一丝不苟,仪容、仪表、态度无可挑剔。

忙碌一上午,夏暄下令备宴,自己则亲自陪同满脸病容的惠帝返回殿阁,孝顺之举博得众臣夸赞。

他辞别父亲后,迅速除去冠冕,褪下外层玄衣,趁宫内人烟稀少,只带两名心腹直奔西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