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识趣作别,刚走出两步,蓦然回首,墨眸深深,似笑非笑补了句。
“上回初见,远隔一条河溪;这次……已近在咫尺。”
···
归途上,晴容手执糖猫儿,无心细问余叔和做糖人的老翁在闹什么玄虚,脑海中盘旋颠簸不息的,是魏王别前所言。
明知话中有话,始终无从细辨是否掺杂暧昧。
是她太敏感?或太迟钝?
“小公主!”鱼丽磨牙低吼,“您怎能背叛赵王和嘉月公主呢?”
晴容纳闷:“背叛?你确定没用错词?”
“当然!你笑眯眯和老四聊了半天!他则色眯眯嗅了你半天!”
晴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胡说!何来‘半天’?魏王彬彬有礼,哪像你说的乱七八糟!”
“反正他不怀好意,想勾引你!你、你……可不能勾‘三’搭‘四’、朝‘三’暮‘四’!”
鱼丽振振有词,气得晴容几乎想翻白眼。
她何曾朝勾“三”,暮搭“四”?
赵王的糊涂桃花本非她所愿。今夜和魏王聊上,始于轮椅差点撞人,赔礼道歉乃本分,人家纡尊降贵,她礼貌回应,仅此而已!
若这算不清不白,那么……太子殿下不动声色引她出画阁、悄咪咪道歉后还折花枝、夸她比德于玉、更坦诚“确为偶遇九公主而去翰林画院”,岂不污得不可再污?
更别提指尖相触,以及化身为动物时的种种……
晴容无端忆起早晨偷瞄的光景。
他抖开素白蚕丝寝衣时正好逆光,肩膊腰身轮廓若隐若现,颈肩线条柔和不失刚韧之气……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