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希视线愈发冰冷,阿牛脸都快埋进胸前了。
“用我来转移你的愧疚感?嗯?荆希冷眼睨着他,“水牛,你真该庆幸你姐我上了年纪了,要是再早十年,今天你能从地上爬起来算我输!”
说罢,荆希一把掀开他,走了出去。
上了年纪?阿牛愣了一会儿,他还记得荆希面具下那张年轻的面孔。
不过还没细想,旁边赵钰大冰雕就让阿牛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他僵着脖子扭了过去看赵钰,尴尬地扯了扯唇,想说这只是个误会,“大当家,我……”
刚张口,他便说不下去了,赵钰视线太过冰凉,好像一眼就能把他悉数看透,什么辩解的话都被硬生生被怼回到肚子里。
微微侧首,赵钰目光居高临下地落下一点在阿牛身上,裹了寒冰的声音直击他的心脏:“若我,不会救。”
阿牛怔在原地。
他听懂了,赵钰是说,若是他是大夫,一开始就不会选择救人,还是这样一群不可理喻、不知感恩的人。
耽搁了这一会儿,赵钰便不见了荆希的身影,他的步子一顿,凝眉思索片刻,随即便朝木屋去了。
果然,刚到木屋门口,就听见死了昨天那个拦着不让救人的女人,今天跪坐在他丈夫尸体跟前蓬头垢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还指着荆希咒骂:“是你,你个挨了千刀的,没脸皮的,就是你故意找来毒药故意害死我的丈夫的……”
死的人正是唾唾沫在荆希身上的那个男人,急着要死的是他,急着想活的也是他,他的老婆也是如此,果然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荆希站定在女人不足两米远处,冷眼看着她发疯,医院里见了太多这样的人,不遵医嘱,自寻死路,回过头来还要倒打一耙说是医生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