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 这两天开始回暖,可这锦荣阁还是处处透着一股刺骨寒意。

余鹤踏过那长满湿滑苔藓的地砖, 紧紧抱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向锦荣阁走去。

雨势小了一点,雷声也渐渐滚远。

风声不止,听起来像是女人哀怨的哭声,一声一声刺激着余鹤脆弱的大脑皮层。

锦荣阁后面那处偏院的门虚掩着,余鹤悄悄走过去, 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原来那哀怨的哭声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余鹤定了定神,抬手敲了敲门。

但许久都没人回应。

哭声还在继续, 断断续续,若有若无,是那种夹杂着委屈痛苦以及怨恨的腔调,其中还偶尔穿插进几丝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余鹤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搓了搓手臂,还算礼貌地喊了声:“娘娘,奴才进来了——”

依然没有人回应他。

余鹤推开那扇烂木门,随着难听的“嘎吱”一身,接着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重的血腥味。

余鹤下意识抬手捂住鼻子,接着极其微弱的烛光往里望去。

“啊,娘娘!”他惊叫一声,忙放下手中的灯笼跑过去。

旁边躺了个小丫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脑门还在汩汩流血,她紧靠在床边,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条粉色的绸缎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