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下人,怎么这么凶……”玉梓说着,慢慢闭上眼睛,最后一个字几乎是气音。

“谁不听话我就凶谁,快闭嘴睡觉。”

在余鹤的威逼下,玉梓终于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不大一会儿,陈家请来的那大夫背着个医药箱屁颠屁颠来了,仿佛常客一般轻车熟路地找到玉梓的房间,颇没礼貌地推门而入。

余鹤就这么瞧着他,见他先是给玉梓把脉,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接着从医药箱里掏出针管,兑了药,瞅准玉梓的胳膊就要给他扎下去。

“慢着!”余鹤忽然伸手按住这看起来就不太靠谱的大夫。

“你给他打的什么药。”

那大夫瞅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我这可是好东西,新药,洋人的玩意儿,青霉素,没听说过吧。”

“青霉素这种药有些人会过敏,打之前要做皮试,不然会出事。”

“你懂什么,现在法租界的人都打青霉素,比吃中药快多了,这一针打完,晚上就能退烧。”

那老医生说话时的语气颇为不屑。

事实上,他完全听不懂余鹤所谓的皮试是什么意思。

“我好烦你们天天拿什么狗屁法租界出来cue,你知道一旦青霉素引起过敏会是什么后果么,要出人命的,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您来,那您来!”那大夫不乐意了,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来就我来,老梆菜,去给我要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