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凝神看过去,忽地嗤笑一声,道:“阿雪,在这等我一刻钟,我去瞧瞧他到底打了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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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香燃了一半,谢陵说了一刻钟,待到熏香燃尽,他必定会如期回来。

三年前在祠堂发的誓时时刻刻萦绕在我耳边,我迟迟生出了不给爹娘师兄添麻烦的自觉,老老实实地等在厢房里。

酒楼里又换了一批唱曲儿的伶人,我一向最不爱听曲,百无聊赖地琢磨起了旧事。

不认识林青师兄是当年程姐姐亲口所言,假使大师兄借用林青名讳信物是真,那林青是否真的全然无辜?

他此番遮掩,究竟又是作何打算?

不能再想了,我的脑袋又开始发涨了。

说来惭愧,我这三两年似是患上了头风症,明明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每每思虑过多,就像个耄耋老人一般卧榻不起,直呼头疼。

虽说谢陵和三师兄伴我多些,可这事儿还是江大哥最先发现的。

有一回庆生,江大哥打了根发簪赠予我,叶形青簪,雕工细致,我盯了那簪子好一会儿,张口喃喃道:“江大哥,这簪子好眼熟啊。”

“……是吗?”江渊略显惊讶,随口接道:“是我办事欠妥了,下回必定找些新鲜器物送你。”

“没有,我很喜欢。”旁人记挂着生辰已是用心,怎可再挑剔贺礼,我连忙仰脸冲他笑笑。

江渊比起我那几个师兄,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兄长,握着簪子亲手替我挽起头发,铜镜映出青翠玉簪,我胸口骤然一窒——

不会有误,我绝对在哪里见过这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