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门年近五旬,已是知天命的年纪,面上滴水不漏,左手持一紫砂茶盏,杯面溢出的茶水将他的心境暴露无遗。
我看看我爹,又偷偷望了望孙掌门,勾着谢陵的衣角道:“陵哥,我们来打赌罢。”
谢陵饶有兴致:“赌什么?”
“你猜这十人中,有几位会选择与孙掌门斗武?”
“一人,”他勾唇一笑,眉眼中是旁人学不来的意气,“你师兄我。”
“你当其余人都是傻的不成?你为何去请孙掌门赐教,旁人自然也想得到一样的原因啊。”
谢陵摇了摇头:“阿雪,你会错我的意思了。”
他摩挲着手中剑鞘,将面上张扬神色悉数收敛:“我说,我会赢。”
谢陵虽有些磨灭不去的少年意气,却向来不是那狂傲自大之人。我张了张嘴,讷讷道:“师兄,你莫要开玩笑了……”
下一刻他便身体力行地告知我,他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决胜之日,各门派齐聚演武场,秦庄主命家仆拆去东面墙,留出宽阔空地供观战者停歇。树下长廊是为女眷所用,谢陵拨开众人向前数步,引得长廊下阵阵躁动。
“无情剑宗谢陵,还请华山派孙掌门赐教!”
孙掌门一拍案几,自高台而下,朗声道:“好,英雄出少年,华山派孙嘉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