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姝冷笑一声,这反应,若没练过武功,她头拧下来当球踢。
黑衣女子紧跟而上,魏瑜姝抽身而退,避开了她的攻击。
“传闻鸢茵郡主身染重病,如今一看,郡主不止身手矫健,而且内力深厚,不知是什么重病,竟能让人练就一番好武艺?不如说与我,让我也染一染。”魏瑜姝一边与黑衣女子缠斗,一边说。
慕澜雪哪会说,她凝神静听,再打下去,只怕是会招来其他人,她没有证据,旁人不会相信是魏瑜姝吸取他人内力,反倒是她自己,明明身染重病,但却会武功,怎么看都是她自己更可疑。
魏瑜姝一掌打中黑衣女子背部,用了她五成功力,黑衣女子生生受了魏瑜姝这一掌,顿时飞了出去,滚了一圈,单膝跪地,一手按在胸口,吐出一口血,魏瑜姝一伸手,只需要一掌便能吸取黑衣女子的内力。
这时,魏瑜姝停住了,她一个侧空翻,一回头,慕澜雪的手刚收回。
再一看她背后的房梁,上面插着三根细如毛发的银针。
她记得温彦仅凭几根针就断定了是景漪,那便说明,在这个世界,用针杀人于无形的人,仅景漪一人。
慕澜雪见魏瑜姝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暴露了,轻笑一声:“姐姐还是不要染了我这种病的好,这种病啊,动不动就想杀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除了景漪,还真没有什么人喜欢喊魏瑜姝“姐姐”。
黑衣女子负伤又要拼命,景漪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我和姐姐叙叙旧。”
魏瑜姝千算万算没算到慕澜雪会是景漪假扮的。
见魏瑜姝还站着,屋里的桌椅板凳也被打烂了,景漪暗暗叹气,拍了拍床沿:“姐姐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扮作慕澜雪吗?”
魏瑜姝不为所动,依旧警惕地看着景漪。
“那日我杀了温彦,背叛魔教,便是站在了姐姐一边,如此姐姐还不肯信我吗?”
景漪脸上闪过受伤的神色,双手搭在一起,微低头,耳边碎发散落脸颊,那张夺人心魂的脸蛋最是惹人怜惜。
美人魏瑜姝见得多了,现在这张脸远比不上景漪自己的脸,但这张脸也是美的,先前并不在意,而当知道此人便是景漪后,魏瑜姝又觉得这张脸多了几分景漪特有的妖异。
“你为何会为了我背叛魔教?”魏瑜姝破罐子破摔,坐到了床边。
既然景漪知道是魏瑜姝吸人内力,那么魏瑜姝在景漪眼里自然不再是先前那个圣母傻白甜了,魏瑜姝也懒得再装了。
“我若说是为报救命之恩,姐姐信吗?”景漪一改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笑容天真。
魏瑜姝往后退了一点,下巴微抬,慢慢地吐出两个字:“不信。”
景漪笑了两声,没解释,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魏瑜姝,说:“我本魔教圣女,但同时,我还有另一个身份。”
“我与慕澜雪,是姐妹,我魔教圣女的身份已经暴露,不方便与你同行,便扮作她的模样一路跟你来了山庄。十五年前,赵王与魔教老教主勾结,意图谋反,老教主送了他们真正的圣女过来作为质子,赵王则送了我去魔教,作为质子。”
魏瑜姝挑眉,朝廷这是早就插手江湖恩怨了?
不过景漪和慕澜雪长得可真不像,也许是同父异母,毕竟古代王爷应该也有不少妾室。
“千里山河图是老教主临死前说出来的,他要圣子上位后一定要找到千里山河图,老教主死前一直念着凌清门和白云山庄,我们便以为千里山河图在你爹或者凌清门手上,凌清门不易潜入,魔教便把主意打到了白云山庄上,本想派人进去偷,但你爹虽然擅长的是医术,其实武功也能算在当今泰斗之中,偷了一次,无功而返,反倒走漏了风声,江湖中人也知道了山河图的存在,后来怀远有所察觉,将你送往凌清门,我便想能潜伏在你身边进入凌清门,既能从你这里探取蛛丝马迹,也能潜入凌清门,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魏瑜姝眉头紧蹙:“那为何后来你们要灭我满门?”
景漪表情木了一秒,低下头:“此事是宫苏杭一手策划,并未告知于我。”
“我将这些说与你,不过是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并未参与白云山庄灭门惨案,也请你能随我赶去京城救治一个人。”
魏瑜姝面无表情,她就说景漪怎么可能为她背叛魔教,景漪分明就是想要她去救人才做这些事,不知道为什么,魏瑜姝心里升起一丝烦躁,声音也愈加冷漠:“将天下第一神医杀了,跑来求他的女儿治病,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景漪笑容有些惨淡:“我知道姐姐你怪我,但我只求姐姐救我娘亲一命,只要姐姐肯救我娘亲,我的命便是姐姐的。”
“你娘亲是谁?”魏瑜姝不在意什么灭门之仇,她在意的是她能不能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