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都配备了厚实的蓑衣,能最大地减少下雨对火器的影响。”
“可大雨仍会影响火器的使用,尤其连续数日不停的大雨。”
“如今是秋季,就算是江南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雨了。”
正常来说该是如此,但亦有不寻常的时候。
闻识想到此处心中的不安已迅速扩大,对着霍梧桐道:“要防患于未然,你去检查火器与雨具,还有嘱咐锦衣卫行动务必更加仔细与小心,只要发现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要回禀。”
霍梧桐已见识过闻识的料事如神,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等等……”闻识背着手来回踱步,低眉凝神道,“还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办……”
霍紫苏听到雨声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秋寒渐深,加上这场雨,今夜更显寒冷。
她披了外衣走到窗前,听到雨水落在芭蕉叶上的声响,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夜的场景。
“唔哇——”
因回忆起的画面,霍紫苏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了绯色,甚至不得不发出无意义的呻?吟来减低羞耻。
她抱着手臂蹲下身,将脸埋在双腿之中,企图逃避那段记忆。然而回忆像是与她作对一般,偏偏更加清晰起来。
无论是她还是霍梧桐,都在努力粉饰太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可事实上,她一刻都没忘记过那时发生的事。
说要为霍梧桐疗伤的是她,最先把持不住的也是她,所以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她的错。
她并不想以此来责怪或者要挟霍梧桐,更没想过与这位师妹疏远。
可事实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面对这位师妹。而对方冷淡的态度,又叫她有些受伤。
就算那件事非霍梧桐所愿,说到底吃亏的是她,霍梧桐又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更何况她相帮霍梧桐疗伤也是出于好意,就算顾念这份情义,霍梧桐也不该如此对她。
“可恶,都是沈错的错。”
因为整件事都过于难以启齿,她甚至都没勇气去质问沈错为什么要教霍梧桐这样治疗内伤,只能将天明教在此打入□□之流。
可这时责怪沈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霍梧桐确实因此治好了内伤。
不仅如此,甚至功力还更进了一步,唯一的副作用不过是两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说是不该发生,霍紫苏在事后比起懊悔与厌恶,更多的是慌乱与羞耻,第一个升起的念头甚至切实得有些可笑。
为了能寻找母亲,她答应了父亲的条件,与大师兄辛长虹定下婚约。
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后,她注定无法再心安理得地与辛长虹成亲。就算辛长虹不介意,她自己也会觉得别扭。
只是「红杏出墙」完的第一个念头就想着解除婚约。
而且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这让霍紫苏刷新了对自己的认知。她可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不知廉耻的人。
“就算解除了婚约也不可能和梧桐成亲,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霍紫苏常年行走江湖,对断袖分桃、磨镜对食之事并非全无了解。
甚至也不是没察觉到,自己对沈错生出过某些隐晦又暧昧的情思。
可不知道是因为对曾经的所作所为有所愧疚,还是因为知道自己与沈错注定不是同一世界的人,霍紫苏一直没有对她表明过好感,也从未对此生出过什么希冀。
说实话,她曾经对沈错有种又爱又恨的感情。单是看着沈错,她会止不住心情激昂、热情高涨,可与沈错交谈后,她又每每会被气得不能自已。
那时候的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这几年却慢慢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