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劫持了胭脂,郡主正在追击,大半个严州城都陷入了混乱。”
名叫飞玄的校尉正是当初胭脂遇到的镇抚使,这次景城与柳容止的安全由他全权负责。
他将今日之事详略得当地向景城一一汇报,景城听后脸上已没了血色。
“沈错现在何处?”
“据说追着上了一搜快船,看方向是往禹州去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景城凝神思考了片刻,对飞玄道:“你现在就去州府,问知府要一队官兵。从现在起加强巡逻和守卫,在沈错回来之前不准休息。”
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关键,然而在飞玄领命之前,房内却传出了柳容止的声音。
“不,你让锦衣卫去帮知府维持城内的秩序。”
“姑姑!”
景城回头一看,之间柳容止正推着轮椅行进到门边。
“如今城中混乱,府衙兵力不足,不能再抽调他们的人手。飞玄去借兵,在此之前你们都先去帮知府维持秩序。”
“可是——”
“景城,派兵加强这里的守备不过是多此一举。你问飞玄,那劫持胭脂的人武功如何。”
景城看向飞玄,飞玄低头惭愧道:“我等不及万一,百姓更是以为天人斗法,着实不是人力能及。”
飞玄乃乾正派出身,武功相较于一般锦衣卫已算出挑,然而连他都这样说,可见对方是真的难以应付。
“以无妄的武功都拿他们无可奈何,即便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用再多的护卫都无济于事,不如让飞玄他们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姑姑,您怎么说得像是放弃了一般?这帮贼人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可能在白□□动,表姐武功高强,只要在入夜之前赶回来,您就安全了。”
柳容止叹了口气:“如果对方的目标不是我,这样便是浪费兵力,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我,那就只能寄希望无妄能尽快赶回来,你们留在这里又有何用?”
柳容止说着顿了一顿,指尖敲了敲坐下的轮椅:“再说了,光靠他人又怎么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景城呼吸一滞。
柳容止看向她,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景城,别忘了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你现在就启程与锦衣卫一块儿去衙门坐镇,至于我……让沈丙留下就可以了。”
“姑姑,至少让我陪着你。”
“你陪着我又有什么用?去做你该做的事。”柳容止态度坚决,“现在摆在你眼前的事实是百姓正在受苦,而那些可能针对我的危险仍只是猜测,如何选择不用我多说了吧?”
“姑姑……”
“而且,反倒是把人都撤了,唱出空城计,对方可能还不敢贸然行动呢。”
这番话自然只是安慰景城的,但柳容止有着绝对的权威,就算景城心中不愿,也只能听命。
“你让无妄的那些掌柜也先回去,现在城中混乱,他们肯定想回家中看看。”
景城知道她是不想连累无辜,眼眶已然发红:“姑姑,您何必如此?”
“不是我何必如此,是我必须如此。白严对朝廷和百姓来说都是隐患,云破也一定不希望他再继续为害百姓。”
柳容止抬头望向远处渐渐开始聚集阴云的天空,轻声道:“今夜,怕是要下雨了。”
解语匆匆回到房间,一开门便看到沈云破坐在窗边,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出神。
“教主,公主带着锦衣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