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去床边抱了信鸽,取出信交到沈错手,转身去照料这只顶风冒雪的白鸽。
沈错指尖夹着卷成卷的宣纸轻轻抖,几个蝇头小楷跃然眼前。
解语正在给鸽子喂水喂食,突然听得沈错大声道:“解语,立即准备行装,我要回严州!”
解语惊……
“发生了什么事?今晚是大年夜,您现在就要走吗?”
沈错面色凝重,眉头紧皱:“立即动身……”
反正见过母亲和姑姑了,礼物送了,也求了母亲帮忙打探王大丫,现在走也没什么。
唯遗憾的就是没能找到机会和姑姑独处,但母亲连去宫里也要带着姑姑,她就算留再久也没用。
沈错路紧赶慢赶,披星戴月,终于在初二傍晚回到茅山前村。
沈丁这几天都守在杂货铺里,以防再发生意外,看到沈错回来,顿时大喜过望。
“少主,您回来啦!”
二丫这两日昏昏醒醒,直由李二婶照料着。
沈丁去镇里请过几位郎,但无论是用针还是用药都不见起色,眼见着二丫无法恢复神智,只能不断祈祷沈错能尽快回来。
不过这快得还是超出了沈丁的预计,他原本以为再快也要等到初四五。
沈错目光锐利,神色紧绷,显然是气到了极致。
“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丁跟在她身后,等到了二丫房间时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清。
“混账!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沈错目藏寒光,冷冷地望着沈丁,“你又是如何做事的?被贼人如此堂而皇之地侵入宅邸。”
沈丁早知这回免不了受罚,羞愧道:“是属下失职,那日属下看到有乾正派的人出现在村口,遂去查看。幸好少主未雨绸缪,给了二丫哨子。”
沈错给二丫的哨子是天明教独有的种传递消息的工具,只能能发出普通人听不到的哨声。
天明教有部分教众天赋异禀,修习功法后能够听到这种声音,沈丁正是其之。
“哼,晚些再与你算账。”
沈错甩下沈丁推门而入,只见李二婶坐在床边正在给二丫喂药。
只是二丫看起来昏昏沉沉,大部分药汤都顺着她的唇角溢了出。
“沈掌柜!”李二婶满脸忧虑,在看到沈错时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您终于回来啦!”
沈错几步走到床前,李二婶连忙让出位置来。她知道沈掌柜医术高明,定能救二丫。
沈错闻到药味微微皱起了眉,俯身扒开二丫的眼睛仔细瞧了通,而后坐到床边把住了二丫的脉门。
“她这几日有何症状?”
李二婶连忙把二丫的情况说。
沈错放开二丫的手,起身坐到桌边,从腰间的银鱼袋取出了袖珍型的房四宝。
她磨墨提笔,气呵成,写字行云流水,不会便写了满满张纸。
“交给沈丁去抓药,你先去煮点粥,不要来打扰我。”
李二婶应了声,连忙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