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思索了一会儿,尴尬地摇摇头,道:“其实我不太知晓她的事。她很讨厌我,此前还会被奴仆们劝着来给我请安,自我怀上身孕以后,她就再也不来了。”
清露抚了抚那光滑布料底下盖着的尖肚子,遗憾地道:“我原想着今后孩子能和丽姐儿好生相处,都是老爷的孩子,血脉相连,日积月累总会消除隔阂,谁知道丽姐儿就这么不见了……”
玲珑好奇地问:“丽小姐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不知这句话是否打中了清露的七寸,她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神色,道:“是自缢。”
“上吊自缢?!”玲珑被吓了一跳。
“嗯。”清露脸色不大好看,谈话的兴致也渐渐淡了。
“为何?”玲珑没有眼力见儿追根刨底。
若是往常,白梦来肯定要插话了,此时他却觉得有趣,想看玲珑能实心眼到何种地步,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着她一本正经刁难清露。
清露抿唇,犹豫许久,道:“姐姐……忍受不了我入府,因此自缢了。”
也就是说,清露和赵寅在前头夫人生前就好上了。若是夫人没死,那清露如今就得是个妾,而不是正头娘子,这一点真是耐人寻味。
“你很欣喜吧?”白梦来忽然问出了一句尖锐且不合时宜的话。
“什么?”清露惶恐不安地解释,“我没有。”
“是吗?”白梦来微微一笑,道,“若是前边的夫人没死,你入府该是妾位,而不是妻位了吧?虽说将妾扶正不受管制,可大户人家也要点脸面,应当也是不容易的……”
他这话太刁钻了,蛮横地往清露身上泼脏水。话里话外都是想要诬陷清露为达目的,一手促成丽姐儿生母的死。
清露被白梦来这一番堂而皇之的质问吓懵了,她都险些忘记呵斥来客。
她恍惚了一瞬,这才回过神来,道:“几位这样说,未免太刻薄,也有些咄咄逼人了。老爷请几位来,是查探丽姐儿去向的,而不是琢磨府上旧事,猜忌我这个当家主母的。”
清露话语里隐隐含有怒气,她方才一不留神就被白梦来那略带威压的言语压制了。明明她是主人,这些小喽啰才是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