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她是溜他玩呢。
管事的有贼心没贼胆,还是惜命的。因此,一切不切实际的想头,还是打消在肚子里,免得被人仙人跳了。
钟景瞥了一眼兰芝,道:“去给管事的沏一壶茶来,真不懂事。”
“是。”兰芝行了个礼,小步走向外间的茶室泡茶。
隔着珠帘,钟景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寻管事来,没旁的事,你不要害怕。”
没旁的事,搞这么大的阵仗?糊弄傻子吧。
当然这话,管事也只敢隔着肚皮暗自嘟囔,半点风声都不敢透出来。
他低头赔笑:“既然没旁的事儿,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慢着。”钟景扬声喊住他,讥讽地笑,“有事没事……还不如凭我一句话吗?”
果然,这女人心黑呢,管事的腿又酸了。他是见识过曹老爷的雷霆手段,生怕钟景要诬陷他什么,告到曹老爷那去。
钟景也不卖关子了,她微微一笑,道:“前几日我去翠竹园寻老爷,听到他跟你嘱咐一些买冰的事儿。这批冰货还不用送到府里,反倒是送往府外的哪处。你既然负责这个,就给我说说,老爷都讲了些什么?”
管事的一听是打探这事儿,顿感大事不妙。他讨饶地道:“这是老爷生意上的事儿,不让后宅女眷插手,您还是别问了。”
钟景既然能招他问话,便是有备而来。
管事死鸭子嘴硬,钟景也不妨亮一亮底牌:“我倒是知道你这手脚不干净,库房里有几样价值千两的宝贝落到你房里去了。”
管事的顿时浑身一抖,喃喃:“哪……哪有啊。”
钟景冷笑:“有没有,你心里有数,我可不想做的太难看了。”
“姨娘,你我都是伺候老爷,在这大宅院里仰人鼻息过活的,你可不能害我呀!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若他日,您有求于我,如今留一线,顾忌情面,日后也好相见,你说是这个理儿吗?”管事的狗急跳墙,连损招都出来了。他是无可奈何敲打钟景,告诉她以色事人,早晚有一日,色衰而爱驰。若她往后被打入“冷宫”,凭借如今的情面,管事也会帮衬帮衬她。毕竟管事是会一直被重用的,轻易不换人。
这话放在旁的姨娘面前或许有用,奈何钟景就是个破罐子破摔不怕事儿的。他越是要挟,钟景越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