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那只秀丽白皙的手掌朝上望去,竟是钟记布坊的钟大当家。
店家当即吓得抖若筛糠,道:“大……大当家,你怎么来了?”
店家低价收狐狸皮草,其实还存了自个儿的心思。他可以抬价倒卖给别家,从中赚取差价。
他这起子小心思在经验丰富的钟大当家面前毕露无遗,巴不得寻一道砖缝钻进去。
钟大当家冷冷道:“这料子何止十两银子,虽说压价是为咱们盈亏使劲儿,可掌柜的想过没,若是总这般克扣卖主,压低行情价,此后还有谁敢登门卖货?”
“是是,是小的想窄了。”店家忙点头哈腰地道。
钟大当家也没打算用这等小事惩戒店家,他也是生意人,平日行的是生意经,不过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属实没见过这样上等的狐毛皮草,心里有了点别样的想法,因此强行为那时的钟夫人出头,博个好名声。
钟夫人平素像是喝仙露琼浆长大的娇娇儿,全然不懂人心险恶。此时见钟大当家生得仪表堂堂,还帮自个儿抬价多要了六七十两银子,顿时心生好感。
她轻轻一笑,和他道谢:“有劳这位小哥。”
钟大当家听得女子那清浅的笑声,心思微动,温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妨事。”
待店家算了账目,钟夫人拿钱就要走,倒被钟大当家拦了下来,道:“姑娘留步,我有一事想同你商议。”
钟夫人不解地回头,等候他后文。
钟大当家见店外人群熙熙攘攘,知晓此处不好谈话,便抬手指了指对面的茶楼,道:“若是姑娘不介意,咱们去对面茶楼小坐一刻钟可好?你且放心,我不是坏人。”
钟夫人想起族内长老的话,她说村子里的最是心狠手辣,不要深交。
她哝囔一句:“坏人也不会说自个儿是坏人呀。”
闻言,钟大当家一时语塞。
钟夫人后知后觉把心里话说出了口,很是愧怍,她面红耳赤地道:“你方才帮了我,合该请你喝一杯茶的,那我们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