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心头抑制不住地感动,终于展露出笑容。她胡乱地擦去面上的泪水,道:
“甚么破军星,天煞孤星的,净胡说八道。”
孟旷顿时有些尴尬了,她今晚怎么尽在她面前说些不害臊的话,怎么自己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表现出对她的感情,连点克制力都没有。若是让她察觉了自己那些心思,吓到她了可如何是好?她不禁又后悔自己冲动之下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
“你真的是破军星吗?”穗儿突然问。
“没……没有,我就是这么一说。”孟旷挠头,“不过罗道长曾用紫薇斗数命盘算过我的命格,说过我是破军星的命,锦衣卫里的师父也总说我是破军星,需要一个正确的引导,否则会出岔子。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此说来还真挺可信的。”穗儿不禁笑了。
此时清虚回了马车边,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保暖之物,最后还是倚靠在车厢边,
身上裹着稻草睡了过去。孟旷和穗儿在车厢里彼此依偎,低声聊着天。悲痛的话题过去,二人都不愿再提,她们就聊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孟旷有意无意地提了一点自己与穗儿分别后的九年里经历的一些琐事,还和穗儿仔细说了舅舅家的情况,穗儿听得很认真。
“你眼下没办法成婚,时间全耽误了,你舅舅舅娘该很着急罢。”穗儿问。
“着急也没有办法,我志不在此,他们也明白,这种事是逼迫不了我的。”
“锦衣卫里也没有人给你介绍对象?”
“有是有,不过你也知道我在锦衣卫里尽量都是与人保持距离的,拒绝个一次两次,他们也就不愿触我的霉头了。”孟旷笑道。
“虽说如此,但也不能长久这般下去。你以男子身份对外,时间长了,若是你一直不娶妻,总会惹来非议。即便你不在意,但也会对你的生活和仕途产生影响的。”穗儿道。
“嗯……锦衣卫里还有专门给打光棍的军官士兵安排亲事的惯例,每年都有大批人去申请,牵线搭桥的,也都能娶上媳妇。说起来,像我这般单身的百户军官,确实是非常少见了。所以我现在也很急,想尽快查明我父兄当年的死因,我也好尽快辞官离开锦衣卫,寻个山野林间隐居,不必再受他人非议。”
“晴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去娶一个女子回家?”
“啊?这……不可能的,我这不是耽误别人嘛,我的身份也没办法随意告诉别人,怎么可能娶人回家。”孟旷有些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