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上将,你自己说的,赌命。”蒋直开口,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不赌命的声明,狞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肩顶着顾朝阑,另一手掐住顾朝阑的腰,指头坚硬得如同金属,深深掐进顾朝阑的侧腰的肌肉,脚底连连跺地,把顾朝阑推向擂台边。
顾朝阑被推得快步疾退,转眼间就到了擂台边沿。再退两步,就会摔出擂台。千钧之间,顾朝阑踢开蒋直前跨的右脚,同时身体下沉,带着蒋直往地面上倒。
蒋直用力凶猛,一被拉就身体失控,压着顾朝阑倒地,而顾朝阑双腿屈膝,抵住蒋直胸口,骤然发力,将蒋直整个身体顶飞。
两人就在擂台边,蒋直直接飞到了擂台外,重重砸落。
附近的士兵发出一声混合着脏话的惊呼,先是退开让出空间,等蒋直落在地上后,又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叠着声音问他怎么样。
蒋直发着怒火把人退开,双眼通红,愤怒地盯着顾朝阑。
顾朝阑已经站起了身,定在擂台边上,平静又漠然地看着蒋直,像是无情得审判者一样,字字生冷道“你输了。”
蒋直呼吸粗重道“不是说赌命吗?我没死,就是没输。”
他满脸发红,额头上全是热汗,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劲,明显就是磕了药,而且量不少。
但顾朝阑什么都没说。因为她猜测施聆音可能也吃过药,计较起来,施聆音也要吃亏。
蒋直推开擂台附近的人往台上走,动作间,手里忽然被塞了异物。他下意识的一握,是一把小指长短的刀片,刀刃锋利,蒋直握了一下就被划破了手掌表皮。
他及时收力,熟稔的将刀片夹在指缝里。
蒋直重新上台,脸色发红得更加明显,额头和脖子上青筋突出,肌肉骨骼的潜力已经被药力引到极限。他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蒋直表情狰狞地盯死了顾朝阑,杀意凶狠。
顾朝阑轻轻转了一下脖子,准备好了打一场硬仗。
转瞬间,蒋直重新出手了。
还是贴身战,蒋直黏着顾朝阑,企图用爆发出来的蛮力把她推出舞台。顾朝阑利用身体的灵活性,试图和蒋直调转方向。
这时候刀片的寒光忽然一闪,蒋直挥臂横扫,刀片夹在他中指与食指间,刀锋凌厉,横切向顾朝阑的胸!
顾朝阑厌恶皱眉,立马后退,挡开。
但蒋直力大无穷,靠着蛮力,刀片还是划了下来,从顾朝阑的胸口下横切拉过。刀刃极锋,刹那间在衬衣上拉出一道横跨整个正面的切口。
衣衫刺啦破开,露出了顾朝阑打底的黑色背心。
下面立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尖笑,以及别有意味的哨声。
施聆音在下面看着,咬紧了嘴唇。蒋直那一刀,分明就是故意羞辱,她心里愤怒,情绪随之激动,肺部立马涌出强烈疼痛。
施聆音忍不住咳了一声,喷出血沫。
“太太,”看到施聆音吐血,左晓晓终于从擂台上收回视线,道,“我们得马上去医院。”
“我没事。”施聆音抬手挡开她,继续看擂台。
擂台上。
蒋直盯着顾朝阑衣服破口里的背心布料,遗憾地撇嘴角道“顾上将穿这么多,不怕热吗?要不我再来几刀,给你凉快凉快。”
顾朝阑低头看了一眼,表情冰冷,不见喜怒。
“不用了。”她说着,单手解开纽扣,直接将衬衣脱下,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布料裹紧,显出了她纤细的上半身,下身是笔直军裤,长腿瘦腰,身形利落又漂亮。
她比蒋直矮了小半头,又体格纤细,露出的肩膀瘦削白皙,手臂上虽然肌肉轮廓清晰,却毫无视觉上的震慑力,与蒋直的结实彪悍体型比起来,顾朝阑看起很脆弱。
但当她随手扔开衬衣,笔直地站在原地上时,那清瘦身形里透出的坚硬与果决却犹如实质,不带半分柔弱,只有寒剑一般的锋利与强硬。
蒋直的羞辱完全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