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峰下百芳海,植满神药仙草,无人不晓。
青遥宫的人,哪有千里迢迢到他这小药园来求医问药的道理。
于是,黄芪小心翼翼询道:“不知三位上仙,此来为何?”
这一问常悠和常春便都答不上来了,只能眼巴巴转过头,盯着她们的师父。
“咳咳……我找人。”非云淡淡一言。
黄芪闻言心中有数,仍确认道:“不知上仙欲见何人?”
“凌非茗。”
三年没有言此名字,口齿间竟有了陌生的感觉。
那人早已退去首徒位置,非云却仍然叫着她凌字的尊号。
仿佛这称呼早已成了习惯,从那年她看着那人做了青遥宫的首徒开始。
常春与常悠听了这名字,不由相视一望,吐舌惊讶。
两年前天御宗广招门徒。
她们过了入宗试典拜入青遥门下,就只见过非云道尊和一众师叔。
虽然也曾从师叔们口中听说,青遥宫原还有个极厉害的师伯。
那师伯曾是明心太师尊座下首徒,便是道号非茗。
可惜她们来时非茗师伯已经离山而去,无缘得见。
不过非茗师伯人虽不在,传言却不曾消止。
尤其那些与非茗师伯同辈的师叔,一提起非茗师伯的往事,无不面露倾慕之色。
但不知为何,唯独她们的师尊非云,两年来从未提起过非茗师伯一嘴。
就算偶然听到别人谈论,她那本就严肃万分的神情也会立刻阴了颜色。
弟子们甚至猜测非茗师伯会不会是非云道尊的冤家宿敌、心头大忌。
但是她们入门短辈分低,师尊和师伯的秘事她们当然是也不知道,也不敢问。
今日可是万万没想到,平日连青遥台都不下半步的师尊,竟然连日策马扬鞭,专程赶到苏南府来见非茗师伯。
两个小丫头互相使起眼色,激烈的交流着。
这恐怕是所有一同吃睡一同练功一同悲喜一同成长的孩子之间,最莫名其妙的默契吧。
常春瞪瞪眼睛:师尊不会是来找师伯寻仇的吧?
常悠闭闭眼睛:拜托,她们是同门姐妹,哪来的仇怨。
常春努努嘴:怎么不会有?你仔细看师尊的手,都气得发抖了。”
常悠撇撇嘴:得了吧,夜里风凉,师尊体弱,那是冻的。
常春树起眉毛:屁个冻得咧。七月初七的好天气,你倒冻到发抖给我看看。
常悠咧咧嘴:也可能是太久没见师伯,师尊心里紧张。
常悠这次倒是猜中了,可惜常春不能理解。
非茗师伯到底是个怎样的神人,竟能让不苟言笑的师尊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