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月从未见任素衣失态,奇怪任素衣这般诧异失魂的看着自己。她琢磨自己先前说得话,似乎只有母女二字会让人疑惑。
难道是任素衣根本不知道?这样一想,司马月道:“难道丹阳从未同你提起我打算收你为义女一事?”
义女?
任素衣紧绷的心因着这句话顿时放松,知自己失态,她调整神情,道:“素衣何德何能,您若是收我为义女,实在让我惭愧。”
司马月不知为何郭婵没跟任素衣提此事,但既然已说了,也不必再隐瞒了,道:“你这孩子惯会妄自菲薄,若非从前种种,你我也早是母女。此次你救丹阳一命,我记在心中,何况你这孩子乖巧懂事,我也喜欢你,便想借此机会收你为义女。”
司马月见任素衣神情不见喜,便接着道:“不过,若是你嫌弃,我也不会勉强。”
长公主身份贵重,任素衣哪里敢嫌弃,只是若是成了长公主的义女,去地秀斋的事便只能再考虑考虑,而且她在意的还有另一件事。
“可您若是收我为义女,那阿婵岂非成了我的义妹?”任素衣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可就是有些慌张。
司马月一听这话笑道:“丹阳的性子自小无法无天,你向来循规蹈矩,知书达理,正好平日替我教教她,让她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日后不至于被夫君嫌弃。”
这话司马月自然只是说说,毕竟谁又敢真的说郭婵半句不是。任素衣听了,心中却难以遏制的溢出难受和愧疚。长公主待自己不薄,日后若是知道自己与郭婵之间生了情愫,又该如何看待她们。
司马月见任素衣久久不说话,身为长公主的她,难得有人不接受她的好意,不免胡思乱想,道:“难道你真的不愿意?”
任素衣回过神,叹道:“您如此信任素衣,素衣岂敢不识好歹,实在是我受宠若惊,怕自己日后辜负了您。”
司马月听到这话,顿时满意,道:“何来辜负不辜负,我喜欢你这个孩子才想收你为义女,也能多个女儿。这事已经办的差不多,过几日我便向陛下请旨,到时我再在府里给你办个宴席,正式将你介绍给世人。”
一旦世人认她是长公主殿下义女,再无人会轻视她,就连父母也无法过多摆布她的未来,任素衣心下感动,道:“素衣谢长公主大恩,感激不尽。”
说着任素衣起身跪在地上深深一拜,不用说这其中也有郭婵的谋划在,原来她在自己背后做了如此多。
目睹此情此景,司马月红了眼眶,为了不叫晚辈笑话,在任素衣起来前偷偷抹了抹眼泪。
司马月上前扶起任素衣,道:“快起来,也不管那些个仪式,今儿我便先认了你这个女儿。”
一旁的嬷嬷见了,连忙说起喜庆话。
司马月手一挥,笑道:“传我的话,今日府上有喜,全部有赏。”
“谢长公主,谢素衣小姐。”
任素衣知这是长公主府的人认可她,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一时害羞,轻声唤道:“干娘。”
司马月连连道:“好好好。”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陛下身边的李秀公公来了。
司马月疑惑,虽郭婵提了要给任素衣求个封号,可这折子都还未呈上去,李秀平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放榜,也该去那些中了的举子府上。
很快,李秀公公在侍女的带领下进到内院。
李秀满脸喜气的模样,让司马月不禁想,莫非他们府上出了个状元。
李秀上前一福,道:“奴才见过长公主。”
李秀受司马毅宠幸,身为大内总管,司马月也给他几分面子,笑道:“李公公今日怎的来了我府上?可是陛下有吩咐。”
李秀看了司马月一眼,然后往一旁的任素衣看去,先看到她头上的莲花簪目光闪了闪。
李秀收回目光,道:“长公主,奴才其实是来找光禄寺卿府上的任二小姐。”
任素衣不解,司马月也不明白,难道是丹阳私下递了折子,可这没有道理可言啊。一来宗族那面还没谈妥,二来这折子要递也得她来递。
这时李秀拿出明黄圣旨,道:“这可是喜事,请各位接旨!”
众人纷纷跪下,李秀环视一圈,展开圣旨,朗声道:“今闻将军府凌齐,年少有为,国之栋梁,甚慰朕心。又闻光禄寺卿府任氏素衣,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朕有意结亲两府,特赐婚于二人,成就美满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