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和瑾石说会尽快和家里确定后,便和陆年年暂时离开了,陆年礼一个人留了下来。
“我这事务也没有接手,”瑾石看着他,“就按照你之前梁方离开时做的那样就可以了。”
陆年礼定定地看着他,起身关上了门。
瑾石知道,他有话相对自己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陆年礼说道。
瑾石一顿,他微笑道:“我以前是哪样?”
陆年礼坐到之前的椅子上,他看者瑾石,缓缓开口:“我最开始知道你,是那次睚眦阵境,你可能对我没印象,但是我对你的印象很深。我记得那年我五岁,在睚眦阵境被六岁的国师第一轮打败。当然,我这是第二年上场,也是被国师第二次在那上面打败,第一年我就知道和他的差距了,虽然我努力追赶了一年,但是第二年被他打败的时候,我就没了要去赶上他的心思,因为国师真的很强,我们,确切地说,同龄人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对手。所以后面我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观战。在我的印象里,国师的每一场斗阵、每一个对手的动作都在他的算计之内,直到我看到了你被选上去。”
瑾石也记得那场斗阵,那是自己生平第一场斗阵,也是改变自己对斗阵抵触情绪的一场。
“一开始,我看到你给国师递了什么东西,”陆年礼回忆道,“大人们没人知道你是谁,没人知道为什么上面一直冷脸的梁小公子为什么会那么亲密地帮你收好东西,还跟你热络地说话。”
这是瑾石第一次从别人口里听到当时情景的描述,他只记得当初自己被傻愣愣地选上了台,然后递给梁方糖吃,被梁方拒绝,梁方给他讲了逐鹿阵境的规则。
他知道自己当时很傻,可……亲密……热络?
当时……梁方跟自己难道不是一板一眼地在说话?
“国师……他从小就是个冷面杀神,”陆年礼道,“对那些大人他彬彬有礼,可是对我们这些同龄人,他一向是客气中带着疏离。不……”陆年礼苦笑道,“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同龄人’这个概念,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们。所以你的出现,和他对你的态度,让我们十分惊讶,而我……在这惊讶中又掺杂了些……嫉妒。”
如果是从前没和梁方在一起的瑾石也许会对这说法迟钝,可现在……
瑾石的手无意识地摸着桌上的一支笔:“你喜欢梁方?所以会嫉妒?”
陆年礼认真地想了想,摇头:“并不,因为我没有龙阳之好。所以对于国师……只能说是一种崇拜,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神明总是俯视众人,就是那种……他根本不把凡人看在眼里。可是,自从你出现,他满眼都装的是你。”
突如其来的话让瑾石的耳朵有些红,他想没这么夸张吧,但紧抓着笔的手微微放松,他哭笑不得:“神明……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