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医生。”两人异口同声感谢, 还没缓过神, 医生接着说:“病人其他部位复温良好,只是右腿,目前看来有红肿的症状,但不排除其他继发表现。”
聂芷兰心里哆嗦:“您的意思?”
“骨头冻伤或者肌肉组织坏死。”医生总会把最坏的打算告知家属,即使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他食指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这个可能性极小, 毕竟表面观察病人右腿连二级冻伤标准都没达到, 但是我们医院有极少数病例,经历十几天,直接从一级冻伤过度到三级或者四级。”
赵帼英眉头深蹙:“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避免引起其他脏器的感染危及生命。”他停顿两秒, “必要时刻最好截肢。”
聂芷兰斩钉截铁否定:“不行。”
赵帼英劝慰她:“小兰, 医生的意思是最坏打算,小言肯定不用。”
医生知道聂芷言因公负伤,多唠叨两句:“病人心肺情况稳定, 不用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住院部三楼皮肤科,有一间普通病房是两人间,我找皮肤科主任安排给她。”
聂芷兰稍微收回理智,摇摇头,拒绝道:“医生,不用特别对待,我们和普通病人一样。”
戴着眼镜的人微笑:“病人现在需要静养,我只是根据她的情况,没搞特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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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芷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到傍晚六点仍没有转醒。急诊病房里的万桐却在半个小时前醒来。她见旁边坐着赵帼英,张着嘴要水:“老赵,口渴。”
年长的人将杯子凑到她唇边,万桐咕噜咕噜喝下大半杯水,眨了眨眼就开始问:“言姨呢?”
不提还好,一提赵帼英就来气,也顾不上她身体没复原,劈头盖脸直言道:“你竟然好意思问,执行任务为什么带上小言?那么危险,六月份一次,还好两人都没受伤,这三个月过去,一点记性没长……”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按照事实说话。
万桐打断她,嗓子还哑着:“妈,你先说言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