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聂芷言右手护着熟睡的人后背,若有其事地想了想,才低声应她,“或许吧?”
七月初,胡祖安回到法医科主持大局,科长借去那么长时间,自然得捞点好处。于是7月中旬,稍微轻松下来的聂芷言便被派去省里公费学习,以深造为名,为期一个月。
这可苦了万桐,原本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如此下来,只能依靠网络交流。白天工作,挨到夜晚,收拾妥帖躺在床上,就会点开微信置顶头像,和她闲聊队里发生的趣事,睡前互道晚安。
时间一长,聂芷言也会主动提起两句当天学习的内容。
什么人体测量学,贝迪永法,溺死的判断,机械性窒息诸如此类。
专业知识万桐听不懂,简单的能够附和几句,到八月中旬,每天夜里,两人至少能通过微信聊上半个小时。
临回滨南那晚,开会到半夜,聂芷言委婉推拒了省里刑侦总队法医科聚餐的邀请,开着导航,步行折返住宿的地方。
行李这两天都在慢慢放置,洗完澡,搁进去最后两本书,彻底拉上行李箱,立了起来,推到门后空地,就等第二天一早聂芷兰来接她。
女人松开因为洗脸扎起的头发,躺到床上,习惯性地点开微信,往下翻,熟悉的头像右上角,意料之外没有小红点。她瞄了一眼最上方的时间,10点57分,再点进两人的对话框,上午7点01分,一个“早”字,一张天气预报的截图。
心里莫名地开始慌乱,她细长的手指跳跃的频率比平日加快不少。
“到家了吗?”
十分钟过去,没有得到回信,聂芷言的薄唇不自觉越抿越紧,点开最下方的通讯录,找到万小桐三个字,急切地拨了过去。
无人接听……
打给聂芷兰,依旧无人接听……
她最后想到赵帼英,号码拨出之后,两秒后,电话及时接通。
“喂,小言。”赵帼英刚挂断禁毒支队队长的电话,就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名字,有点意外,姐妹俩一般都是聂芷兰和她联系。
“英姐。”聂芷言低低地招呼一声,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斟酌两秒才温声问道,“姐姐他们今晚出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