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言微阖着眼,感受着酒精带来的清凉和恰到好处的温柔,竟渐渐陷入沉睡。万桐察觉她平缓的呼吸,先前默默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行的慌乱,以及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大着胆子仔细思考接着应该擦拭哪儿。
担心吵醒她,万桐只擦拭手心和手肘窝,用一张温度适中的毛巾覆盖在她额上。每隔半小时换一次水,再探查她额头的温度,直到后半夜,感觉到对方的温度真正降下来,她才准备休息一会儿。黑暗中,她安静地端详着女人不算平和的睡颜,心里酸酸涩涩,恨不得以身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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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量完体温,36.8,情况稳定下来。刚过7点,万桐就去附近的早餐店带回一碗牛肉粥和一个白水蛋,守着她吃完后,才自己跑出去吃羊肉粉。
早上聂芷言断断续续睡了会儿,万桐也跟着小憩,到下午两点,体温37.4,还是有点低热。但她被女人催促着出门,只得听话。
监视地不停更换,万桐与褚涛换班黄波和小周,黄波临走前提醒了一句。
“昨晚半夜两点,钱叔鬼鬼祟祟跑到阳台和另一个人通话,长达半个小时,应该有争吵,钱叔面红耳赤地抽完几支烟才回房间。”
“能查出通话的对象吗?”褚涛知道希望渺茫,随口一问。
“不能,没有确切证据,申请不下来。”
万桐把车在路边隐蔽处停稳:“好,我们继续跟进,你们回去休息。”
“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黄波比了一个手势,打开身后的车门,坐回驾驶室。
从两点守到五点,紧盯的人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五点十分,钱次勇终于从水果市场离开,万桐开车保持距离跟踪。
男人先回家,然后拎着保温桶去菜市场给张会送饭。6点半,两人拖着行李箱从店铺离开,万桐和另外一辆辅警开的车一起跟进。
“这条路去哪儿?”车越开越远,大约已经行驶1个半小时。
“滨南啊,我们回家了,黄波说钱安阳在滨南大学附属医院,钱次勇应该是送张会过去。”褚涛查看导航,距离滨南仅有25公里。
“啊?那言姨呢?”万桐首先想到聂芷言。
褚涛建议道:“要不然打个电话?你停车,换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