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敷持续十五分钟,女人后半程微微阖着眸,万桐垂下眼,只关注她的伤势,手上的动作轻柔。
“姨,打伤你的人波波头控制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验伤?”
“不去了,只构成轻微伤,最多治安处罚15天。”聂芷言平日除了解剖非正常死亡尸体,处理最多的便是伤情鉴定,她很清楚自己的伤势。
“那我也去给他一拳。”万桐气不过,胡说八道一句。
“嗯?”女人抬眸看她,见她模样也只是说着玩,放下心来,继续闭目休息。
“哈?你就不怕我真去打他?”
“你不会。”聂芷言相信万桐作为警察基本的素养肯定具备的。
“哦,言姨什么时候那么了解我了。”没头没脑的话,万桐却看到聂芷言好像很认真在思考。
“某人不会做题就哭的时候吧。”
聂芷言数学成绩常居年级第一,初二暑假便肩负起帮万桐补习奥数的重任。每当万桐不会做题抹眼泪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放一颗大白兔奶糖,给她讲明白题,再举一反三弄清楚做题方法后,就把奶糖奖励给她。
“啊,言姨,你!”万桐即刻就不带劲了,气呼呼的脸颊鼓得更圆,却在看到女人眉梢眼角染上藏不住的笑意时,由衷地跟着笑开。
冷敷告一段落,万桐收拾好东西,被聂芷言叫住,让她去隔壁穿一套解剖服,过来帮忙。
“死者陈望,男性,53岁,死亡时间7月2日凌晨0点到凌晨1点之间,既往有瓣膜性心脏病史。”
解剖开始,万桐执笔记录,女人熟悉的动作划开尸体皮肤,清理前锯肌表面筋膜,分离出前筋肌,用咬骨钳钳断肋骨,切断连接,取出暗红色的心脏。
“心脏大于正常,主动脉和冠状动脉充血,右心尖部可见脂肪增厚,右心室肌部分被脂肪组织取代,死者不仅患有瓣膜性心脏病,还是脂肪心。”聂芷言皱眉,拨开组织仔细观察,“症状确实可考虑心源性猝死。”
“他应该有按时服药的习惯。”经历之前巨人观解剖,万桐已经逐渐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