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恨得咬牙:“你个扒皮!”
她手一扬,几个包着碎银的小锦袋就丢进了院门。
宋初浔看都不看,笑得灿烂:“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青年,那再唱首歌吧,来我给你起个头,娘子!”
“啊哈!”
叶久瞬间捂嘴,不可思议自己就这么让这家伙带沟里去了。
周围也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都笑作一团。
宋初浔没有为难她太久,也就是把她身上搜罗个干净,就放她进去了。
是以快被折磨到癫狂的叶久在看到一身红衣又盖着盖头的身影时,眼泪差点没下来。
“新郎官背新娘子……哎!新郎官你干啥!”
喜婆婆眼瞅着新郎官三两步上前,二话没说就把新娘子……抱住了?
饶是她送了多少次嫁,也没见过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
祁韶安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叶久如此动作,本就紧张的她剧烈一抖,手里藏的点心差点没掉下来。
还没等她开口,耳边就想起闷闷的一声:“韶儿。”
“我好想你。”
祁韶安心一下子落了地,面纱下的唇角微微扬起,她捏了捏那人腰间的束带,轻启朱唇:
“阿久,你来接我了。”
……
放炮,燃香,上花轿。
迎新娘,跨马鞍,步红毡。
直到两个赤红的身影站在了大堂之中,叶久脑子还一直在放烟花。
“一拜天地!”
面前放着两个蒲团,叶久看着它突然乐了。
以往最受不了这里跪来跪去规矩的她,有朝一日,竟那么想跪下去。
她鼻子一酸,眼前有些模糊。她伸手拉过身旁的人儿,带她走到蒲团前,才执了红绸的一端,缓缓跪下。
外面亲朋旧友,熟稔的、陌生的,皆变为模糊光影。
“二拜高堂!”
座上三个位子,老先生在右,而左边,搭着一块红绸。
红绸之下,隐约两个木牌模样。
老先生笑得和蔼,笑得胡子一翘一翘,也笑得眼泪汪汪。
他抱着佩剑,直到叶久和祁韶安转过身后,才悄声擦了擦眼角。
“夫妻对拜!”
叶久也管不了那么多忌讳,眼泪哗哗往外淌,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即使模糊一片,她还是看见了对面蒲团上,一如自己这般,朵朵碎开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