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国内我不坐头等舱,”她说,“我爸爸有私人飞机,打个电话就行。”
“……”
苏千清笑了笑,听完她的话,紧绷着的心慢慢松下来。
“姐姐,我家里是有很多钱。但那不是我的罪也不是我的坏,为什么要赶走我。”
“不是赶走你……”
苏千清把抽屉里藏着的包装袋拿出来,打开盒子,指着说,“这条手链很漂亮,我一眼看中就买下来了,朋友说‘贵得心碎’,我才又看眼价格。”
黑色绒布上,细细的白银链条碎着微光,无声衬托着中间那颗小巧精致到童话的粉钻。
明明台灯的光线很暗,依旧璀璨。
苏千清拿出来,抓住陶星雨的手腕,强行给她戴上。
“看见那个价格,我就很开心很开心,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纯粹高兴那么漂亮的东西,不管价格是多贵,我都有足够的钱买下来送给姐姐,给你戴上。”
她话落,酒精让手指的控制精准度变差,好几次都没扣上。
苏千清撇撇嘴,很委屈地抬眼看默不作声的陶星雨。映着灯光,乌黑的眼亮闪闪的,好像眼底快酝酿出雾气来了。
“为什么我要因为那些身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失去你?你不希望我有钱,我以后就免费帮爸爸看公司,每年分到的利润都拿去做慈善,吃喝还是姐姐照顾我,好不好……”
陶星雨喉结微动,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很不平静。这些话好听到虚幻,说这话的人和信这话的人都傻,现在这么想,过几天也不会后悔?
半响,她重重地点点头。
“好。”嗓音有点哑,却很认真。
反正无论如何,陶星雨对苏千清永远没办法硬下心肠来。
从见第一面开始。
苏千清笑了,唇角扬得极高,旋即心弦一松,头晕的感觉压抑不住。
趴到桌上,喃喃:“好累啊……”
谈话暂时中止。
陶星雨笑着,帮把她扶到床上去睡觉。
被子也仔仔细细地盖好。
她刚转身,又被苏千清拽住衣袖,很用力,语气也很清醒,认真地说:
“苏千清的下半辈子,只想和你度过。就算死掉之后烧成灰,也会高兴身边的那堆灰烬是姐姐,而不是人民币。”
“……而且损坏人民币是违法的。”
说完,她等不及听陶星雨说什么,体力透支般,闭上眼昏沉沉地睡着了。
—
陶星雨去浴室洗澡。
温水冲到身上,她脑海中还想着苏千清的那句:“下半辈子,只想和你度过。”
她忍不住扬着唇角傻笑。
傻笑着,无意识在刚冲掉泡沫的头发上又抹了遍洗发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