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松不喜欢那头魔。
赵客松苍白着脸色,不自觉躲避着那个人的视线。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每每被他的视线扫到,赵客松都有种被凶兽盯上的发凉感,这让他轻易不敢离开大师半步。
只是不知为何,他越是如此,反而越是常常被注视。
赵客松悄悄同谢忱山说道:“大师,您是佛修,为何会和魔在一起?”
谢忱山抬眸,看着在锤炼经脉还分神的赵客松。
赵客松傻笑。
谢忱山心下叹气,就算是个傻的,好歹这时候会笑了。
总比不笑好。
他淡淡说道,“人妖魔本就是不同种族,心有隔阂,自然的道理。”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赵客松的问题。
少年的笑容一僵,掩饰着低下头去。
谢忱山道:“现在给你机会,你能够杀了他,你会动手吗?”
赵客松的脸色苍白起来,不由得停下动作。
稍息后,他沙哑着说道:“会。”
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通红,有些怨怼地说道:“妖魔既可以出于本性屠戮我一家,我又为何不杀尽天下妖魔?!”
“可以。”
出乎意料的是,谢忱山淡定地回了他这样的答案。
紧接着便是一颗核桃砸在他的脑瓜子上。
“但是以你这浮躁的心性,别说是杀尽天下妖魔了,你就连他都打不过。”
赵客松眨了眨眼,迟疑地说道:“大师,那他算是……哪种?”
谢忱山理直气壮地坑骗小孩:“他嘛,算是能力最底下的魔族。你要是连他都打不过,就别想其他了。”
在门外踱步经过的魔尊无辜地望了进来。
谢忱山冲着“能力低下”的魔尊微微一笑,继续为赵客松护法。
又两日,赵客松体内的暗伤被彻底治愈,此刻谢忱山才打算继续上路。
…
“洗心派,他们修习的功法与其他门派别有不同。”
呼啸风中,谢忱山安然坐在法杖上,给赵客松讲解着一些门派的要情。赵客松只是筑基,还不能如他们那般随意,故而谢忱山把长久不用的法杖给掏出来了。
“他们擅长幻阵,与其门徒遇上,切莫有任何心神动摇。哪怕只有一瞬,都容易陷入环境,被其蛊惑。”
赵客松道:“难道洗心派是阵修?”
谢忱山摇头:“是,也不是。更像是灵修与阵修的结合,哪怕是我,遇上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也要费好一番功夫。”
法杖御空而行,魔尊就在旁慢吞吞跟着。
不是谢忱山真不让魔尊上来,只是这法杖本性难移,一旦感觉到妖魔的气息就忍不住想“铲除妖魔”。
谢忱山怕法杖要斩妖除魔之前,就先被魔给除了。
赵客松忍不住说道:“大师,他要是身份暴露怎么办?”这头魔说话磕磕巴巴,虽然长得极俊美,却像是个神智不全的傻子。
赵客松想起自己的豪言壮语,总觉得有些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