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孟侠见他读完,便皱着浓眉问道。
谢忱山把卷宗收起,重新递还给孟侠,有些无谓地说道:“所以按照卷宗所言,如果当真是其上所说的事情,这一时半刻,倒是没什么所谓了。”
孟侠一手收着卷宗,另一掌拍在石桌上,活生生把桌子给震裂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难不成是疯了?时日渐长,倘若让其他人知晓这其中的因果,你……”
谢忱山眼锋一挑,普普通通的脸上,漆黑的眸子显得尤为锋锐。
“旁人便是知晓了,与我有何干?”
孟侠微愣。
谢忱山袖口一挥,轻易把已经碎开的石桌归拢到一旁去。
他与孟侠之间,就失却了石桌这隔阂物,显得对面而坐了。
“那魔尊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然惹来天道如此的关注,可为何要牵扯到你身上?”
孟侠当真苦口婆心,费尽口舌都想劝谢忱山改变主意。
谢忱山弹了弹袖口,慢悠悠地说道。
“孟兄,百年匆匆过,难得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自然该追根究底,细细品味一番才是。”
孟侠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哦。
恕他这等俗人只懂得快刀斩乱麻,免得节外生枝。
他显然是被谢忱山的态度给气到了,本是打算不理会他这蠢才了,结果心里一转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那浓眉大眼猛地一愣,然后急急开口。
“你同我说清楚,你与那魔尊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百年之前他又为何会乖乖听从你的话随你离开?”你如今这番举止又是否与魔尊有关?
孟侠强忍着这句问话,没有说出口来。
这些年孟侠倒也不是没有问过,可得到的答案都如同之前在沙丘城修仙之所那些敷衍的回答,每一次的答案都不一样。
只是今日突然想起来,心中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谢忱山偏头想了想,倒也没有再隐瞒。
“我与魔尊做了个交易。”
他平平静静地说道。
“什么交易?”孟侠是那种嫉恶如仇的脾性,一听到此就忍不住蹙眉,可毕竟是他追问这般久将要得到的答案,他也勉勉强强把自己的暴脾气给忍住了。
“魔尊天性嗜杀饥.渴,之所以挑起妖魔两界的大战,便是因为魔域内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食欲。”谢忱山却是说起了别的。
人、魔、妖,这三者共存于天地间。
人有人道,妖有妖路,魔,自然也有属于魔的路途。
在天道之下,这三者并不分高低贵贱。
人族鸾翔凤集,长于修仙之路。
妖天生强韧,以力破刚,常有以肉身强渡者。
魔则邪晦至极,往往诞生便是与金丹元婴相等的修为,界内无弱者。可也碍于此,魔族是最难突破其修为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