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优渥,父亲一向宠她,后来有徐放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她一向不会照顾自己。
她做了一场很大的手术。
无人照顾,她也安然面对,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生活了,晚上却因疼痛惊醒。
她在深夜里痛哭,叫那个人的名字。
放放,你带我走吧。
那是她们约好一起出国,她贴在她耳边,红着脸说的。
镜子里倒映出她含泪的眼,她缓缓弯起唇角,似乎想如以往那样微笑,可眼下浅浅的纹路在提醒着她——她已老去,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眼神明亮,干净温柔的少女。
时光啊时光。
凡人要如何敌得过人世的光阴。
她在那瞬间被击中,放声大哭,为她失落的爱情,也为如水般悄然流逝的光阴。
她哭的全身颤抖,却不敢追出去。
那个人还如当年一般,她的爱那么的炽烈纯粹,她那么好,好到让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人的心是软的,刻下伤痕就无法褪去。
时光无情的在她们心里刻下遗憾和错落,她们之间横亘着漫长的光阴,让她不知该如何跨越。
可她还深爱着她,就如她也深深爱着她一样。
她的心开始动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声音叫她追上去,留下她,另一个声音却在浅浅质问着她——你已年华老去,你已容颜不再,如何还能叫她这么爱你?
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电视还开着,她的目光渐渐失了焦,想念着那个即将乘上飞机,横跨大洋,再次远离她的人。
夜深了。
电视里却忽然开始播放一则新闻——机场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已有数百名乘客受伤,数十名乘客死亡,请广大居民远离机场,不要靠近。
新闻很快就播完了。
她怔了有两三秒,才疯了一般的到处找遥控器,找重播的新闻。
她没有听错……她像握着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握着手机,给徐放打电话,不受控制的全身颤抖:“求求你,求求你了,放放,你接电话,你接电话,你不要吓我。”
电话迟迟没有接通,最后传来对方已关机的冷冰声音,她的心重重的痛了一下,失魂落魄的冲了出去。
机场离这里有几十公里,她的车不在家,这么晚了,路上也叫不到车,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狼狈在路上狂奔,一颗心简直焦灼的要碎掉,眼泪一直在掉,她哭着说:“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路上有私家车经过,差点撞上她,司机下了车问她有没有受伤,她却哭着说:“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送我去机场,有一个我深爱的人……她今晚要乘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