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知澜忍住了笑意,点点头:“好啊,回家。”
两人刚转过身,便瞧见了曲府的管家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大小姐!可算找到你了!”管家一抹额头的汗水,缓了口气,便急声道,“老爷突然病倒了,只怕……只怕是……”
“胡说八道!”曲知澜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她急声道:“大夫怎么说?”
管家更是叹气,“大夫来了好几位,都说是……没法了。”
“你们是怎么伺候爹的?怎么……”曲知澜一直以为,自己还能有会与父亲和好如初,却不想曲玉堂这病来得竟如此急。
“娘子,我们去看看。”霍苏年握住了她的,对车夫道,“一会儿快马送我们去曲府。”
“曲府?”车夫惊问了一句。
霍苏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让你做便做,少问那么多!”
“是,是!”车夫急忙点头。
霍苏年扶着曲知澜快速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后,车夫便调转了马头,快马加鞭,送着两人朝曲府驰去。
“商大夫与杜大夫才走没多久,你放心,我能追她们回来的。”霍苏年感觉到了曲知澜的轻颤,毕竟是血浓于水,即便是曲玉堂曾不认她,可他也终究是她的亲生父亲,又怎能无动于衷?
曲知澜死死咬牙,她心乱如麻,有千百个问题想问——这场病实在是来得太急,时间又太过蹊跷。
这一路行来,马车随摇晃得厉害,可对曲知澜而言,已足以让她的心暂时平静下来。
今日曲玉堂在公堂上说那些话,无疑是得罪了青门侯,若在这个时候大病一场,也算是缓兵之计,至少可以避开青门侯的问罪。
若真是如此……曲玉堂也只用知会青门侯便好,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差了管家来寻她?
真真假假,难分难辨,道不如走这一趟。
马车很快便来到了曲府门外,曲知澜当先下了马车,便有小厮迎了上来。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
“娘子啊,你等我一下!”
霍苏年赶紧跳下了马车,才牵住自家媳妇的,就觉察到了曲府小厮们的异样目光。
不等霍苏年开口,曲知澜已当先开了口,“既然你们还叫我大小姐,我便还算你们的主子。霍苏年是我的夫君,你们一时不习惯,我可以理解,可若是后面让我听到一些不好的话,我下向来是不留任何情面的。”
“是,大小姐。”小厮们赶紧低下了头。
“夫君,我们走。”曲知澜刻意再唤了霍苏年一声,便牵着她一瘸一瘸地往府走去。
在此之前,霍苏年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踏入曲府。
她悄悄地看了看曲知澜的侧脸,虽然知道她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对父亲的担心,可她也知道,就凭方才她说的那些话,她霍苏年在她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夫君了。
不由自主地,霍苏年握紧了曲知澜的,虽然曲家上下不一定会很欢迎她,可就算前面要去的地方是修罗场,霍苏年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曲知澜觉察了霍苏年的劲道比方才重了些,她侧脸匆匆看了一眼霍苏年,话有话地道:“你别怕。”
“不怕……”霍苏年点点头,她微微笑了笑,“你也别怕。”
曲知澜知道她说的是曲玉堂的病情。她与霍苏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只要霍苏年说这样的话,她定是已经想好了对策。听见霍苏年说这句,曲知澜是由心地觉得安心,她也点点头,脚步因为伤痛而渐渐缓了下来。
“可若是折腾坏了我娘子的腿,我就真的怕了。”霍苏年话音才落,便突然绕到了曲知澜身前,拦住了她,将她的双臂拉着搭在了肩上,“你指路,我走,你歇会儿,一定不慢的。”
曲知澜知道她是要背她走,本来她是不愿意的,可此时她的腿伤实在是疼,也只好依了霍苏年,趴上了霍苏年的背脊,由着她把她背了起来。
“走过这条长廊,拐右边,就是爹的小院了。”曲知澜指了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