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少爷,杜大夫跟商大夫来了。”
当惜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缠绵的两人不得不分了开来,各自低头整了整衣裳,缓了缓呼吸,这才把房门打开。
“知道了。”霍苏年应了一声,看向了曲知澜,“娘子,这次我能全身而退,一定要谢谢杜大夫与商大夫。”
曲知澜点头道:“应该的。”
霍苏年握住了曲知澜的,笑道:“那娘子就跟我走一趟吧,一起谢谢她们。”
“也好。”曲知澜再点点头,便由霍苏年扶着,走入了霍府前厅。
前厅之,丫鬟们已经上了茶点。
商青黛与杜若各将药箱放在脚畔,徐徐喝着茶,不时地打量着外间的天色。
霍苏年扶着曲知澜走入了前厅,她抱拳对着两人一拜,感激地道:“这回,真要谢谢你们了。”
杜若正色道:“杏儿姑娘本就是个可怜人,奈何又成了他人盘子,既然我们可以帮上她,也可以帮上你,何乐而不为呢?”
商青黛莞尔道:“阿若说得不错,此事我们不会袖旁观,如今案件虽了,青门侯绝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你们可要加倍小心了。”
曲知澜听出了商青黛话的意思,她惑声问道:“商大夫,你们是要离开了么?”
商青黛点了点头,看着杜若,缓缓道:“杏儿常年被威吓,燕京城再住下去,对她的病情只有害无利,她家那个老婆婆的头部伤势也很是严重,加上这回算是彻底得罪了青门侯,离开或许她们还有一条生路。所以我与阿若决定,带她们一起回悬壶堂,在那儿继续养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霍苏年知道这次是她连累了商青黛她们,虽然她们不说,可她也心知肚明,今日公然拒绝了青门侯,以青门侯的心性,绝对是要报复回来的。
走,绝对是最好的一条路。
杜若似是看出了霍苏年的自责,她笑道:“霍公子不必介怀,我与夫子并不在意的。”顿了一下,她继续道,语气颇有些后怕,“你这次赢得实在是险,万一世子晚上不来牢寻你晦气,你昨夜就可能死在牢了,给你的麻毒,肯定是一点用的没有。”
霍苏年轻轻一叹,“没办法,我也只能赌一赌。毕竟,世子那人就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他既然早看我不顺眼了,昨夜是难得的出气会,我拿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肯定会来。”
“十赌九输,以后这些冒险的事,还是少做为妙。”商青黛叹了一声,“我跟阿若今年都不会再来燕京城了,所以今日特别来辞行,霍公子,以后的路,你可真的要小心了。”
这已经是商青黛第二遍嘱咐她小心了,霍苏年重重点头,“以后我一定小心,有些闲事绝对不会去管了。”
“杏儿也是可怜。”杜若摇了摇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侯府的人恐吓,早已吓得没了神魂。我等侯府的人走了,过去看她,才发现她病得实在是太严重了。不过,以后她会好起来的,远离了燕京城的可怕人与事,一切都会好的。”
霍苏年坚定地点头,“有二位活菩萨在,肯定会好的!”
“你就是嘴甜!”商青黛含笑白了她一眼,话有话地对着曲知澜道,“所谓患难见真情,你们经此一事,以后的日子也该越来越好才是。”
曲知澜怔了一下,却不知该怎么回商青黛的话。
杜若知道商青黛是什么意思,她笑然补充道:“这世上有许多事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日子是自己的,这一世能无憾无悔,便也算是没有白活了。”说完,她笑着看向了商青黛,商青黛也笑着看向了她。
两两相望,即便是老了,这一世也算是过得自在幸福。
曲知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与她难道和她与霍苏年一样么?难道她们不害怕?
想到“害怕”这两个字,曲知澜已好久没有这个念头了。从知道霍苏年牵扯命案开始,她心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把霍苏年想办法救出来。甚至每次霍苏年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心跳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慌乱起来,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期待,期待与霍苏年更近一些,更亲昵一些。
一切的一切,似乎变得很是自然。
是从何时开始这样的,曲知澜已经想不起来的。
霍苏年悄悄地伸了来,暖暖地握住了她的,曲知澜回过了神来,侧脸一看,看见的是霍苏年的温柔笑脸。
这个人,将是陪她一辈子的夫君。
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